“自然是替他解围。”李元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可我见大当家他们叫你小姑爷时,你笑得确实是那么一回事。”林宝川揶揄道。
“我倒是想做你林家小姑爷,那也得三妹妹在才成啊。”李元坦然道。
“有何区别,他一直是同一个人。”林宝川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好不容易逮到李元自个提这事,他可得抓住机会。
“我这般与你说,直至他那日回来与我在城门口碰见时,我都认为三妹妹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想起时,都会不自觉笑一下。”李元道。
林宝川替他接话,“但是?”
“又至那日落水后,我独自想了好多日,再见时,总觉得我一直思念着的三妹妹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林宝川“噗嗤”一声笑,“那你今日与他一道来,是何想法。”
“林静此人,着实讨厌。”李元道。
“林静?”林宝川问。
“林疏静。”李元说,
“他如何?”
“不如何。”
“不如何是如何?”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威胁你这个兄长的吗?”李元问。
“谢天谢地,他总算露出真面目来了。”林宝川道。
李元见宝川如释重负的表情,想到今日所见的那人种种行为,不自觉弯了唇角。
第六十七章
林宝川送李元出寨,说去给他牵一匹林府的马,李元摇摇头表示不用。
“我听闻你是与他同骑来的。”
“这还不是担忧你的安危,才急忙赶来。”李元道。
林宝川见他无意,便不再相劝。
寨门口与林宝川分别,李元加快脚程去与林疏静会合。
去到时,林疏静站在马旁,抬头望万里晴空。
连李元走近,他也毫无反应。
“你在看什么?”李元出声问。
“看天空。”林疏静答,用的是他原本的声音。
“这会正是日头大,刺眼。”李元道。
“也是。”林疏静收回视线,转头看李元,见他从日头下走过来,额上冒了些汗。
“你还能骑马吗?”李元对上他的目光,与他隔着马相望。
“如何不能?”林疏静问他。
“方才喝了那三大碗,你酒量应该是不大好吧?”李元道。
“如何得出此结论?”林疏静又问。
“我猜的,两年前你是滴酒未沾,总不能去了门派两年,就成酒仙了吧?”
“两年前你也没日日见我,怎知我是滴酒未沾?”
李元拍拍马背,道,“那你说是不是?”
“是。”林疏静无奈道。
“我看人可是很准的,上马,你先。”李元抬抬下巴道。
林疏静问:“你不需我抱你上去吗?”
“我向来自己都能上的。”李元说这句话时,林疏静已经上了马。
李元蹬住马镫,转体上马,坐在林疏静后边。
“你骑?”林疏静偏头问。
“你方才喝了酒,骑马太危险,我可不想摔下去。”李元解释。
林疏静道,“我不会让你摔的。”
“我也不会让你摔的,就是走得慢了些,多担待。”李元拉着缰绳上路。
头一回带人,李元才发觉难度比自己骑大多了,林疏静还稍稍比他高一些,不过他一直有意识地把头偏在左边,让李元好看路。
“日落前能进城吗?”林疏静冷不丁问。
“你不觉得我骑得比以前快许多了吗?”李元道。
“是有进步,不过照你这速度,跟钱公子还是比不过吧?”
“这次之后就没比过,不过若是再比,我也还是输。”李元想起那年冲动跟钱温跑马摔下来躺许多天的场景,觉得有些好笑。
“那若是真要比,你会比吗?”林疏静问。
“当然比,临阵脱逃不丈夫。”李元掷地有声道。
“你说你看人准,你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林疏静又换了个话题。
“实话说,你是个例外。”李元道。
“那谎话如何说?”林疏静问。
“难为我了,我可不说谎话的。”李元小声道。
“听闻我兄长说我病了你不担心吗?”林疏静问道。
一路走过来,李元有些习惯了他的跳转话题,答道,“不担心。”
“这不就是说了谎话?”林疏静笑道。
“不是。”李元道。
“好,我也同你说一说罢,其实我两年前最先几番碰见你,不是巧合,是我特意让兄长带你来的。”林疏静说道。
“小时候的拐角也是吗?”
“自然,我从小就想离开林府,去师父说的门派里面学武,因着我的身份在城中不能暴露,我也无法接触到别人,而你,是比较容易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