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三章＆#183;HE＆#183;心脏之hua

    她仍然保持贴着他后颈的姿势，徒劳地攥着那团黑泥，直至被补充结界的苏明安拉开。

素。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隐忍的温柔。

    “不是沉湎。”封长说：“你生来就该属于安宁。”

    这一刻，诅咒黑泥从他的身体里爆裂而出。

    尽管死亡在她眼前已经掠过了无数次，她却始终无法坦然去看待。

    她望着封长，望着他取下了头上那顶鲜亮的冠冕。

    他放下手，定定地注视着她：

    “狗屁。”茜伯尔说。

    在污泥之上，

    ……

    伴随着污泥的跌落、崩塌，

    “说教已经成为了你擅长的武器了，我会因为你的这几句话痛苦一辈子。”茜伯尔说。

    “好恶毒！茜茜你好恶毒！我就不一样了，我很大度，以后如果能看见大海，我肯定会把机会让给你的……”

    “卑劣的人才会沉湎于安宁。”茜伯尔说。

    茜伯尔一拳打在结界上。

    “封祺祺，你又死了。”

    “……我们的命运都很烂。

    如今，她也依然脸色平静，没有落下一滴泪。

    “别叫我封祺祺，叫我黑暗魔王——我要带领着孩子们出海！”小男孩兴致勃勃。

    她学不会只用理性面对这种情况。

    选择恨的理由有很多种，她应该恨他，无比强烈地，憎恶杀死了她无数次的他。

    茜伯尔从怀里掏出一颗烂掉的彩色糖果，忽地扬手，猛地一甩——

    ……但选择爱的理由却只需要一种。她无法控制她自己不去选择爱。

    ……

    “……你总是死得这么难看。”

    “……”封长：“……对不起。”

    ……但这次，‘完美’结局里面，没有他。

    【红袍的小女孩，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封祺祺！你又跑去哪里疯了，妈妈到处都找不到你！”

    “泽万传承家族不能断绝，玖神也已经陷入沉睡，你也摆脱了触须的控制。”封长说：

    当初母亲被焚烧而死，父亲因诅咒而死，她都没哭。

    挺好的。”

    “……对不起，茜伯尔。”他说: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自己的生命，茜伯尔。”他说：“如今，玖神的力量已经被压制，泽万家族的传承不能断绝，我希望你——”

    “那要是神明拉我去祭神了呢?”

    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开。

    他没做声。

    “那我恭喜你将拥有这‘一辈子’。”封长说。

    他的眼皮，一点，一点，缓缓地闭上了。

    她说。

    “……从今以后，你就是……”

    “哼，那我肯定比你抢先看到海，你等着，我绝对会把族长这个破位置扔给你，让你一辈子都看不到海……”

    “穹地的‘族长’。”

    她一直没哭。

    她站立着，全身僵硬。

    “你还要说教我？封祺祺！”茜伯尔突然拔高了声音：“——你现在和我说对不起？要和我说对不起，就活着！每天和我说!”

    “你又在惹我生气。”茜伯尔说。

    像是感到了疲惫，他的手掌无力垂落，身体像是坠入云端一般轻盈……

    这条由信仰、成长、痛苦连成的天堑，如今终于被她跨越。

    倏地，张牙舞爪的诅咒从他的身上破体而出，像是扭曲的妖魔，疯狂地扩散——

    ——以获得那人们信仰构成的刀与剑。

    身为最清醒者，他必须与愚钝共舞，与无知为伴，以无意义的仪式维持神权，以荒谬的神谕欺瞒众人。

    ——直至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绝望的，鲜血淋漓的哀鸣。

    茜伯尔的手上，那块温暖、柔软的皮肤迅速化作流水，从她的指缝完全滑落，继而那坚实有力的身躯，像高塔崩塌般碎裂而下，消散于空气中，不留一物。

    “嘭!”

    “茜伯尔·泽万，答应我……”

    她总想，既然重来的次数是‘无限’，她绝对要达成一个最佳的结局。救赎所有不该绝的生命，挽回所有能挽回之人。拒绝意外，拒绝失误，她要用无数次重来的生命，以弱小的身躯，淌出一条到达完美结局的路。

    但好在……这一次，你活下来了。

    “嘭！”

    他将鲜红的祭祀冠，扣上她的头。

    “茜伯尔，当苏明安成就佰神，推翻那面黑墙后……我希望你放下这一切。”封长说:“没有人或者神……能再逼你了。”

    “……那我就帮你杀掉神明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海就是外面的东西，为了出海，我可不会当这个破族长，什么神谕祭祀之类的恶心东西以后交给你了。”

    “海？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