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安然?”
“是啊,怎么了?”
“你……你真是安然?”
面对绕着自己飞了起码一百个来回,却依旧重复着同一句话的妖精艾比,安然稍稍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一捏,将她抓在手心里边戳了戳:“奇怪,也没见你中什么复读法术啊?”
“喂,你在对一位淑女做什么?!”
“当然是检查身体啊?奇怪,还挺精神的应该没事。”
安然松开手指,把挣扎不已的艾比放开。
小不点狠狠等了他一眼,两条小胳膊挡在胸前:“流氓!不过……你刚才到底是怎么解决掉营帐里埋伏的那些家伙的?”
先前一战的战局,在她看来可谓是危险无比。
幽素来做事谨慎无比,哪怕只是对付一个安然,他还是布下了不止一种魔法阵,更找来施法者引导加强,以求将安然彻彻底底地困死。
结果,营帐里的施法者接二连三暴毙,那些魔法阵更是一个都没有发挥作用,本该胜券在握的幽,莫名其妙地就被安然爆杀了。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
安然想了想解释道:“其实是他太过谨慎了一点?”
艾比一脸茫然:“谨慎有什么不对吗?”
“正常情况下当然没问题,但他谨慎过度,试图用一重重魔法阵把我打落谷底,让我沦为一个凡人,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把我杀死,避免我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明明只是随口胡扯而已,在扯澹了几句之后,安然居然找到了一些灵感:“他如果直接上来就用最强攻击,我还真未必能够挡得下来。”
毕竟他的震劲只是初初炼成,弹反一些普通攻击还成,只要破坏力够强,一样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呢?”小妖精一脸狐疑之色,“而且我刚才看了一圈,他的魔法阵也没布置错啊,就算是圣域魔法师到来,都要被削弱大半的战力。”
“那当然是因为……”
安然挺了挺胸,肃然道:“我本来就是凡人啊。”
妖精脑袋上的那根软发翘了起来,近乎弯成了一个问号的形状。
“你……凡人?”艾比继续瞪眼,你说你说,你继续说嘛,我就当真的听!
“对啊,只要我一点魔力也没有,他就算费再多心思,也不可能压制我的魔力。”安然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你现在杀了他们……”
看着寂静一片的营地,艾比忽然间又头疼了起来:“幽是在为王室办事,当然明面上王室是不会承认的,但是接下来,你一定会上他们的追杀名单……”
有本事就来苍蓝砍我啊!
——安然很想这么说,可还是按捺住了冲动。
既然无论是艾比还是幽,都不知道他并非黎明的子民,这无疑也是一种优势,因此除非必要,那就无需将它捅破出去。
说不定利用得好,还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追杀名单什么的不是大事,还是说说那个遗迹吧。”
安然摆了摆手,又揉了揉艾比的脑袋,安抚她的不安情绪:“虽说我对那个遗迹不怎么感兴趣,但看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找我,想来对于黎明王室而言,它还是相当重要的。”
准确来说,黎明王室对他的敌视来自原主。
只不过,既然对面都已经杀到他头上了,安然哪怕再怎么低调行事,他也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稍微给黎明王室找一点点麻烦。
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罢了。
“它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啊……”
妖精艾比迟疑了很久,绕着安然飞了几圈,确认他确实不是在开玩笑后,这个蓝晶晶的小东西才叹了口气,回忆起她所知道的情报:“众所周知,王室本质上就是神明的血脉。”
还有这种事?我母鸡啊!
安然扬了扬眉毛,没有表露出异色。
苍蓝那边光是一个邪神影子,就整得和灭世似的,怎么一转头到了黎明这边,神明居然还有血脉在人世的?
果然是国比国得扔!
至于神明是怎么留下血脉这种事……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深究为好。
“神明的血脉,让每一位王室成员都极为强大,天生拥有非凡的魔力,而若是其中天赋较为出众之辈,几乎注定可以成为圣域。”
“强大的力量无疑是巩固统治最坚固的基石,然而有传言称,王室血脉受困于某种神秘诅咒,血脉越强,诅咒越深,因而历代成员中不乏有试图挣脱血脉桎梏之辈。”
一番话说到这里,艾比稍稍顿了顿,一脸唏嘘道:“只不过从记载来看,那些人应该都失败了。”
“原来如此,比我想的还离谱。”
安然摩挲着下巴沉吟:“王室血脉比我想的还强大啊……”
艾比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