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和裴迟是用了第一种方法,将诡异引了出来,可是现在到了填补这一步,却发现裴迟的灵不够,甚至前面吸收了的白青树和王舒兰的灵都不够,如果再这样下去,小裴秀会将小白苏的灵也吃掉,甚至到了最后会将自己的灵都吃掉,然后演变成一种全新的诡异。
钟意运转周身的灵能,伸手划开自己的脖子处的血管,她将小裴秀抱近,脖颈处的伤口鲜血混着一些若隐若现的银光涌了出来,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诱人气息。
小裴秀无意识地往那血口靠近,他似乎顿了一下动作,可是很快便又被这诱人气息吸引,他难以控制自己地凑到了血口处吸允起来。大口大口的腥甜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随着血液的吸收,他的面色开始褪去了霜白,身上极低的体温慢慢地开始回温。
裴知一看着小裴秀的举动,他睁大了双眼,迅速冲了过去,想要将小裴秀拖开,可是他的手才触碰到小裴秀的身子,顿时就如遭雷击,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
一股腥甜的气息顺着他的口中咽下去,应该是恶心得令人想吐,可是裴知一却觉得异常香甜可口,这种恶心和可口的双重感觉冲击着裴知一,那是小裴秀的感觉。
“裴裴!”白苏疾步上前,一把扶住裴知一,扶着裴知一的这一刻,她看到裴知一的身子在颤抖着,往裴知一的面上看去,却见裴知一面色白得吓人,可是双眼却是通红的,他紧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前方的小裴秀。
裴知一在这一刻想起来了,是他亲口吸干母亲混着灵能的鲜血,而后将母亲的灵吸食地一干二净。口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恶心呕吐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可是身子却无力得很。
‘黄泉路’突然震荡起来,如同在汪洋中一般,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骤然倒了下来,雷鸣电闪,而后似乎有什么裂开的声音。
白苏在风雨中看到黑暗中一道缝在地上裂开,越来越大,并且开始蔓延开来,很快就要延展到他们这边来了。然而裴知一仿佛是沉浸在什么幻境里,他没有动作,什么没有回应白苏的呼唤,他只是一直看着抱着钟意的小裴秀,他从未有如此痛恨过自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啊!”裴知一在心底不断重复着,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小裴秀,眼中满是憎恨。
“裴裴!裴裴!走,快走!”白苏使劲摇了摇裴知一,可是裴知一毫无知觉,她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裂到面前的深渊,幽黑清冷的气息夹着风雨扑面而来,唯有在远远的来处有一道细小的亮光。
白苏咬了咬牙,她看了一眼凄离的过去场景,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傻傻地蹲在小裴秀的身边,看着车子旁死相凄惨的父母,她慢慢松开拉扯裴知一的手。
然而松开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空了一块,白苏的眸子登时转为殷红一片,她尖啸一声,转身一把拽住裴知一,便一路往那细微的光点处冲了回去。
黑暗很快就侵吞了一切,那凝固住的过去场景恍如被打碎的镜子,碎成了一片片,最后落入了深渊里,深渊的裂痕越来越大,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要吞噬掉白苏和裴知一。
黑暗已经蔓延到了白苏他们身后,白苏焦急地抱着裴知一,朝那个光点扑去。
‘冥府’里,一直在焦急等待的严嘉、裴二爷等人看到躺在棺材里的裴知一身上覆盖上了一层白霜,白霜越来越厚,仿佛要凝结成一块厚厚的寒冰。
“严嘉,这什么情况?”隔着光幕的裴二爷,不由地开口问道。
严嘉没有回复裴二爷,他看着棺材里凝结出来的寒冰,眉头拧了起来,他的面色很难看,眼中不由自主地升起浓浓的焦虑。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个答复呀!”裴菀见严嘉没开口,很是着急。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棺材里的冰已经凝结起来了,同时开始蔓延开来,屋子里的气温较之先前,更冷了,就算是隔着光幕都能感觉到寒气逼人。
严嘉看着越发凝重的寒气,语气不佳地道:“这趟‘黄泉路’,阿秀怕是走得凶险了。”
“什么意思?”杨衡整个人几乎贴在光幕上,他盯着那寒冰看了半天,听到严嘉的话,他迅速转过头来开口问道。
严嘉闭了下眼,轻声道:“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根据资料记载,‘黄泉路’上,寒冰凝结,深渊绽开,死者不复生,生者不复回。”
“擦!你这说得神神道道的,谁他娘的懂!就一句话,到底阿秀有没有危险?”裴菀气恼地大声道。
“我不知道!”严嘉开口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青城守关者吗?你怎么不知道?”裴菀步步紧逼地吼道。
严嘉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裴二爷,面上难掩担忧的杨衡,还有气恼到要抓狂的裴菀,他烦躁地低声道:“我他大爷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是青城守关者,可谁他娘的没事来闯关啊!这情况谁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段资料,我还是从那散发着霉味的资料旮旯里挖出来的。”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突然一股浓郁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