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节看着一脸温和,貌似纯善的穆瑜,有些迟疑。主要是对方目前表现出的态度,着实是让他觉着有些难以把握,而且明明是文会上的挑衅,不过文章之争,怎么就变成武斗了?还要开赌注!
穆瑜看着陆谦节一脸迟疑的模样,心内暗笑。但同时又不免有些期待,对方能答应下来。毕竟金光堡目前可太穷了,而大衍造玄图又是个彻彻底底的吞金兽,为了能尽快填充金光堡的战力,穆瑜不得不去想一些偏门。
若是能从陆谦节手里捞上几样东西给大衍造玄图冲个能,自然是再好不过。
至于胜负的问题,除非陆元空臭不要脸的亲自下场,亦或是调动军中的什么人物,不然楚遗最差也不过是个胜负难分的局面,届时虽然得不到什么,自然也不会付出什么。
至于败,穆瑜相信九州能败楚遗的人不少,但是绝非是陆谦节可以调动指使的。
纵观弓弧名家众人,楚遗实力足堪前三,甚至若是帝宫虹在手,未必就逊色于玄凌苍。
而这是楚遗代表金光堡的第一战,穆瑜也相信,他自会全力以赴。
“表弟,觉得如何?”穆瑜再开口道。
此时陆谦节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说道:“此地毕竟是燕国公府,若是动武,应还需征求燕国公意见,若是燕国公同意,自是无妨。”
“好。”穆瑜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转向一旁的侍女道:“烦请将此事告知给燕国公,就说晚辈穆瑜,及宁阳侯府陆谦节有意为此文会添彩。”
燕国公府的侍女,自是个顶个的出挑,闻言也点头应答下来,很快消息便传到了燕国公聂传勐的耳中。
“哈哈哈哈,年轻人,果然是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脚啊。”聂传勐闻言,哈哈大笑,随即看向左右两侧的人,“元空、玄畅,一个儿子,一个是弟子,你们觉得如何啊?”
“既是有意为文会添彩,陆某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陆元空的脸庞带着丝丝笑意,颇有些云澹风轻的意味,看向一旁的严玄畅说到:“不知严统领觉得如何?”
“少年意气,比傲秋霜,便是咱们不允,此事也没有消停的道理,倒不如就在咱们眼皮下解决吧。”严玄畅亦说道。他也得到了消息,比斗之事是穆瑜主动提出,他虽不欲让穆瑜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但事已至此,穆瑜想要做什么,作为老师的,也会配合。
至于成败,包括事后的教训,那都是事后的事情。
“好,那就安排下去。”聂传勐大手一挥,“二人便于此湖面相争,以分高下!”
湖面相争,以分高下。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文会,各处的高谈阔论之声顿止,无数的人们开始涌向湖边的走廊、亭台,交头接耳的同时,还指望着自己能够抢到一个最好的观看位置。
来到文会上的普通士子,看的自然只是个热闹。而但凡是消息灵通的,亦或是那些勋贵之家的子弟,则更清楚这场比斗的缘由。表面上看不过是两个年轻一辈的意气之争,而实际上却是宁阳侯府替英国公府打压穆瑜的举动。
而穆瑜,虽然离开了靖安侯府,但最近在北境也算是风云人物。斩钩沉组织两大天字号杀手,背后接连涌现火宅佛狱、弓弧名家等闻所未闻的新势力,更有传闻说其是隐脉的当代行走之人。
虽然至今,其人无任何功名、修为在身,但背后是一尊超凡的先天及数名不凡的高手,而这一切,分明还不是这位穆公子背后实力的全部。
更何况,穆瑜的身后,还有他的老师……
严玄畅,作为燕冀城三大统领之一,一早便放出话来,不允许任何人在燕冀城范围内对穆瑜动手,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能够被摆在台面上的,哪里又会有简单的角色。
很快,这场比斗的场地便被收拾了出来,湖面上六艘舟船并排而行,当然内中的客人已被请出,将战的二人将以这六艘舟船为战场。足落湖面者,败;自己这一边的三艘舟船尽毁者,败。
看上去是为这场比斗留了余地,但都各自心知,这场比斗,唯见生死而已。
“对了,穆瑜表哥,您离开了靖安侯府这么久,麾下军堡耗费也是不少吧,却不知可还拿得出彩头啊。”陆谦节在旁阴阳怪气的问道:“若是表哥囊中羞涩,我倒是也愿降低彩头的标准……”
“表弟好意,我心领了。”穆瑜笑笑道:“虽然愚兄发展的有限,但些许的彩头还是出得起的,不劳表弟挂心。”
穆瑜的彩头,自然是严玄畅给的,或者说穆瑜去找自家先生商借的,严玄畅自然是大方的给出。
开玩笑,穆瑜怎么可能让眼前的鸭子给飞了。
随着燕国公府数名气息晦暗,身着黑衣,面目不清的数名护卫到场,燕国公聂传勐沉声宣布,比斗开始。
话音甫落,却见一道魁梧身影,着一身玄袍,从天而降。
双足落到船顶时,整座船连带着湖面,都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