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夜幕,无声的肃杀气息侵染一方雪白的世界,对峙的人,对峙的影,杀机,在悄无声息之中弥漫。
楚依怜一双眸子紧锁眼前身影,下一刻,气息一动,手中锋芒照影,恰如星光点映,挟冷冽风声而出,起招,起身,起战,不过眨眼,只在一瞬,生死之争,已在迟尺之距!
强敌杀入,花千树不敢大意,衣袖轻振,花针再发,但见花针如雨倾泻,沉掌紧跟其后。
刀、匕挥舞盘旋,挡下细密花雨,楚依怜冷漠双眸里露出嗜血光芒,手上一抖,暗紫氤氲已是缠绕而上,伴随阵阵腐朽气息,令人嗅之便觉生厌。心知对方以毒,花千树极尽灵巧,步下腾挪,花针掌气攻势交替,便是楚依怜身形似幻,攻势阴诡难测,更兼毒功骇人,也难说占据上风!
两女缠战片刻,各自了然对方手段,旋即,极招同出!
“依人旋身!”
“流水游龙!”
刀匕起身逼近,繁花水袖挥斥,数声交击,二人各自退步,但见落雪纷舞,佳人起舞,杀机,无声!
另一处,梦笔、羽扇,丹青异能一会四象术法,上官圆缺率先出招,梦笔挥斥,山雨江潮,不过眨眼,观画之人,已成画中之人。
“落!”
一声落,山雨落,江潮涌,攻势跌宕,尽取一人,朱哿晾眉头紧皱,羽扇翻飞翩然起舞,手中四象咒诀拈动,地、风、水、火,四能汇聚一扇,旋即提起,扇化朱雀形影,庞然烈焰升腾!
“朱丹阳焰!”
熊熊烈焰升腾,焚烧万物,直触山雨江潮刹那,水火相冲难容,顿时激作水雾蔓延各处,朱哿晾再一提劲,却是以火压水,反道而行!
“厉害!”
熊熊朱雀火,焚灼万物,上官圆缺水墨幻象顿时崩裂,原本的画纸亦是支离破碎。上官圆缺眉头紧皱,踉跄后退,手中梦笔再舞,欲重构图景幻象,然朱哿晾已是起身杀上!
“以笔作画,以画入境,以境杀人,好一个六笔丹青!”
“……”
无言,无语,掌翻飞,人错,招过,影疾动。术者会画者,激烈之斗互不让,拳掌往来,扇笔交会,战局一时僵持!
……
……
入夜的林中,人马无声的前行,偶尔会惊起几只飞鸟出林,但片刻之后又再恢复安静之态。
伪装的人,褪去多余的车架,多余的行囊,行至此地已再无伪装的必要,急急而行,只为更快,更快的抵达目标所在,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指令。
杀人,唯有杀人,任务,唯有任务。唯有铲除敌人,方能实现他们存在的价值。
蓦然,整齐的脚步声,如雷吼,如山崩,声声回荡,大地震颤,为首的黑衣人默然一抬手,身后的一众人黑衣蒙面客脚步停止,纷纷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冷冷凝视声源尽头。
一支商队能有多少人,亦不过百十余人而已,这是汪梵圣收到的情报,也因此,这无疑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便是知道敌人出自英国公府,他的心内也不曾畏惧。
战!唯有战!身为军人,岂有畏战之理!
列阵,前进,应敌,汪梵圣立于战阵的最前方,与远处的黑衣遥遥相望,退去了商队的伪装,此刻落在汪梵圣眼前的,只有英国公府精心训练出的杀手。
“这些人,似乎都不简单,不要大意了。”司空翎在汪梵圣身旁,沉声提醒道。
“我明白。”汪梵圣缓缓拔出环首刀,遥指前方。
此时,却见将门飞勐沉喝一声,破虏箭出,雷霆霹雳,疾驰一箭,穿过林间直取对方军阵!
为首的黑衣杀手,双手持刀,无惧,无畏,悍然应招,箭与刃,擦出星星火花,力可穿城的一箭,竟是硬生生被断作两半。
“那刀,像是东瀛之刀。”司空翎目光落在那些刀上。
“管他什么刀,杀,杀啦!”将门飞勐引弓搭箭,再出一着,仍是被为首的黑衣人再一次断作两截。
“杀!”
冷漠沉声,澹澹的语气有着一抹不加掩饰的杀意,百人对百人,他们何曾畏惧过呢?
弓弧名家吗?竟然有人能仅凭人力便发挥类似破城弩的力量,着实不凡,但是那又如何呢?
刀下亡魂无数,再添数条如何?
“杀!”
兵戈所向,一声喊杀,黑衣,黑影,黑夜,冲杀而来,是无声的寂静,恐怖的杀意。
“众军,战!”
“战!”
“战!”
宏亮的声音驱散了眼前压抑的气氛,再度置身战场,汪梵圣没有任何惊慌,刀落,进军!
而另一旁的司空翎、将门飞勐,拉弓射箭,箭失大多都被接下,仅能点杀数人,使得二人愈发感觉眼前这一队黑衣杀手的来历不凡。
不过眨眼,距离已越,短兵相接,厮杀开启。
将门飞勐、司空翎也无瑕他顾,挺身入战局,招来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