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冬,夏庭颁旨,宁阳侯率军征讨金光堡,同时兵部颁布告示,号召大夏境内江湖势力加入,共讨不臣。
大夏的主军自宁阳侯驻地大同城而发,同时数路偏军收到军令,自各地向着燕冀城汇集,同时出动的,还有看到兵部告示,往军中支援的江湖人士。
所有人都认为这一仗是绝对的碾压,都说那金光堡不过百十余人,虽有一些高手,但是在绝对的人数优势面前,必将土崩瓦解。
然而,随着一道道战报传回朝廷,各家各族也都得到了消息,无不震惊。
先是通逵镇陷落,通逵卫所为保全军力选择了主动让出通逵镇,一卫府库军资尽数让人。
但对方毕竟是有先天高手在,卫所的选择也是情有可原。
但随后的消息,对于关注着这场战事的人而言,就无异于晴天霹雳了。
上谷骑营,北境闻名的精锐骑军兵团遭到夜袭,死伤惨重,上谷营统领被凯旋侯斩杀!
数十余家自各地奔赴燕冀城的江湖势力遭到截杀,更有不少人惨遭枭首!
负责运输物资的后勤队伍遭到袭击,一把大火烧去的粮草军备还在统计之中!
当陆元空率领主军来到燕冀城外时,一个个的噩耗传回,早已使得陆元空疲惫不已。而就在大军来到燕冀城外时,聂传勐的态度,更是令其勃然大怒。
“这是,燕国公的意思吗?”
帅帐内,陆元空看着站在帅帐中央,受众人怒目注视而依旧安稳如常的严玄畅,虽脸上不曾显露怒容,但语中已带着几分冰冷。
“燕国公日前外出游玩,临行之前将燕冀城守备重责交托,令严某诸事可自行决断,只要能保全燕冀城不失,百姓能得安居。”
严玄畅一脸坦荡的说道:“宁阳侯率军原道而来,更身负讨逆重责,按理来说严某是该打开城门,让一众将士能得安歇。但大军甚众,更怕有间谍混入其中,威胁燕冀城百姓,所以抱歉了,宁阳侯。”
“不过,若是宁阳侯和诸位将军需要好生休息,严某倒是可以安排各位进城……”
“不必了!”陆元空冷声打断道。
“严玄畅,记住你的选择,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严玄畅闻言,脸上仍无异样,只是拱手抱拳道:“严某身负守土之责,一切皆是为燕冀城安定平和,自然不会后悔,来日燕国公归来,若有惩处,严某自会承担,不劳宁阳侯费心。”
感受着周围愈发不善的视线,严玄畅随即道:“那严某便先回城了,稍后会安排人手送些酒肉犒军,请。”
“不送!”
严玄畅甫离去,帅帐内的众将便再不按压心内的情绪,立时暴动起来。
“他娘的,侯爷,这口气,咱们忍不下啊!”
“就是,侯爷,这小子分明是找咱们的麻烦!”
“不能忍啊,咱们弹劾他!”
……
连日的负面战报,众人情绪皆有些暴躁和压抑;而如今入不得燕冀城,更被严玄畅一通冷嘲热讽,使得这股情绪再难控制。
眼见群情激奋,陆元空并未开口阻止,而是待众人稍作冷静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弹劾他,自是简单,甚至若这一战打胜,不必我们,自会有人惩处于他,众人先放下不满,专注于将来的战事吧,此战胜,一切质疑和为难,都必会烟消云散!”
说话间,此时又有士卒来报:“报,方才得到消息,燕冀城内多处失窃遭毁,怀疑是有金光堡的奸细潜伏城内,现在燕冀城全城戒严,严禁出入,不少还未来会和的江湖人士也被困在了城中。”
闻言,饶是修养若陆元空,也不免心头怒火起,一掌落,帅桉崩毁。
“好一个严玄畅!”
好一个,聂传勐!
……
……
燕国公府,对外宣称因病外出调养的老燕国公,此时穿着如同老农一般,老神在在的垂着弦,吊着鱼,嘴里哼着小曲,悠哉悠哉。
此时,老管家走了过来,“老爷,严玄畅前往陆元空大营,如此……”
听着老管家说完了严玄畅作为,聂传勐哈哈大笑:“果然是严玄畅的性格,拉偏架拉的毫不掩饰啊。”
“如此,是否有些过于的肆无忌惮了。”老管家皱着眉头。
虽说聂传勐让严玄畅放手施为,但此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幕后必然有燕国公府的手脚。届时若是陆元空凯旋而归,难保不会携大胜之势找上燕国公府的麻烦。
在老管家,或者说绝大部分人眼中,这一战,陆元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绝无输的可能。所以他不明白,因何自家老爷在那个年轻人身上频频下注。
他,配吗?
“哎呀,此时既让严玄畅作手,后果自然也是他来承担。”聂传勐掂着鱼竿,慢悠悠的说道:“不必担心,他心中自有觉悟。”
“是。”老管家点头应道。
勐然,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