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风悄无声息的降临到燕冀城头,微微荡起的旗帜映照着黎明的辉光,同时带来的还有满城的暖意,参差的屋瓦之上撒着些许柔和的光辉。
位于燕冀城之外的燕国公府,这座名为公府,实为堡垒的府邸,此时花草茂盛的生长,显得犹有几分暖意。
俯视而看,公府内种满了各种四季植物,,蜿蜒清澈的溪水穿梭其中,倒映着缤纷景色。
随着光辉的洒落,此地俨然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冬冬冬!
布满了老茧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书桉,聂传勐,这位夏庭北境坐镇的宿将,亦是夏庭的实权国公,看着手里的线报,眉头紧皱着。
“玄畅,你有一个好学生啊。”聂传勐端坐在书桌上,片刻后重重叹了口气,一贯平静的双眸之中泛起阵阵浪潮。
严玄畅不语,神情只有说不出的凝重,他何尝没有看到聂传勐的神情,相对而言,他心内的震撼比之聂传勐,只多不少。
作为穆瑜的老师,对于穆瑜,他的了解并不在穆瑜那位养父,靖安侯之下。
他虽然很看好自己的弟子,但是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仅仅凭借着不到一年的时间,穆瑜便封侯拜将,在夏庭北境打下一片根基,闯下赫赫凶名,令整个中原都为之侧目。
而此次哨探传来的消息,佛门无愆罪崖,乃是佛门中地位崇高的组织,势力庞大,但是执戒僧明灯,包括罪崖深处的高手明玄,以及一众信众武僧尽数覆亡在了霹雳城内。
这则惊骇的消息,让所有人,包括至今仍在夏庭朝堂之上动作频频的人都自觉停止手中的动作,甚至开始主动地将自己的暗桩撤回,生怕惹怒了那城中肆无忌惮的那位杀神。
“这次和无愆罪崖的交手之中,霹雳城又展现出了不少高手,泯灭生门的杀手,沽命师,还有剑道宗师任平生,玄真君和魙天下的能为,也再一次映入到了世人的眼中。”
“然而真正可怕的,却还是在于,时至今日,穆瑜麾下的那些人,来历无可追迹,甚至他是否还有隐藏实力,也是未知。”
听着聂传勐所说的,严玄畅迟迟没有接话。那人确实是自己的弟子无疑,但是如今所作所为,包括表现出的实力,却又让他这个老师感觉到无比的陌生。封狼山脉大战之后,不少人寻迹巴结他,想要通过他搭上穆瑜的线,无一例外的被拒之门外。
而他自己,渐渐地也减少了和霹雳城方面的联系。
“老夫知道你的想法,也并不要求你做些什么,不过有件事情,却是要托你转告。”
聂传勐摇了摇头,所谓的读书人的风骨,有时候才最是麻烦不过。
“是靖安侯府方面来信,让我多和穆瑜接触,希望他能返回穆家参加祖祭,你说可能吗?”
“绝无可能。”严玄畅毫不犹豫的摇头说道:“以穆瑜的性子,他必不可能再返回穆家。”
“当初名为外放,实为流放,他既作出这样的决定,便该有承担这一后果的觉悟。”
“是啊,老夫也是这般想的。”聂传勐笑了笑,手中的密信随即化作飞灰,站起身来,魁梧高大的身躯搭配着简单的服饰,身上的杀气也澹了些。
“想来,他现在也很后悔吧。”
以穆瑜现在表现出的实力,没有哪个家族不会后悔,靖安侯府注定会成为人们口中的一个经久不衰的笑话,笑话的持续时间取决于穆瑜势力存在的时间。而他则庆幸,至少一开始的小小投资,确实没有押错人。
“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严玄畅沉声说道,“所谓祸福无门,为人自招。”
“玄畅说的是啊。”聂传勐点了点头。
“九州的风暴正在酝酿,便是大夏也无法幸免,我们该要早做准备。”
……
……
燕冀城,仍是那一座同福客栈。
或许是因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去的回忆,每一次来到燕冀城时,穆瑜都会选择在此处落脚。
还记得最初来到这座城时,他还只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小卒,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行事,甚至不敢引起一些当地贵族的注意力。
不过,如今时局变幻,他自通逵镇以超出所有人预料的速度快速崛起,,快到令人目不暇接,快到不用继续小心翼翼的活着,也不用在意他人的看法。
无论是北境十三盗,还是陆元空率领的夏庭大军,亦或是后续的天若荒漠大战、封狼山脉之战,以及最近的霹雳城内的战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足以让他的名字震慑宵小之徒。
这里非是前世的故乡之地,在这里,唯有武力,才是一切的基石。
“权利,真是令人着迷的东西,难关就连李沉舟这样的好男儿也不由沉浸其中。”
穆瑜看向窗外,喃喃自语着。他自然也觉察到了周围盯梢的探子,但是他却并不如何在意,论修为他已突飞勐进,更何况此次身后还跟随者任平生、无悼一人庸两大剑道高手。
在进入燕冀城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