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先声夺人,接连发问道:“知道为什么你在继任女王以后就没有再离开过这座高塔吗?”
“因为你只需要做一具活着的傀儡,安心的为安禄山操控龙脉就可以了。”
萨拉回想起了安禄山对她语重心长说过的话:身为女王,不能再任性妄为,这是对国家,对臣民的不负责任,为了国家,为了臣民,你得在这里好好呆着。
“知道为什么你一直不能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子民吗?”
“因为你在高塔上看到的居民都是傀儡,楼兰内的真正子民早已经成为了安禄山的奴隶。”
萨拉回想起了每一次她接受子民的膜拜,也都只能在傀儡的陪伴下前往高塔的观景阳台上遥遥观望。
“知道为什么你无法接触安禄山之外的大臣吗?”
“因为他们的存在阻碍了安禄山的计划,所以被一一除掉了。”
萨拉回想起了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其他大臣了,自从她即位以后,她见到的大臣越来越少,几个月后除了安禄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思想的浇灌下破土发芽,然后在自己看见的证据面前迅速催熟,成长为参天大树。
白夜问的每一句,回答的每一句,都如同一颗炸弹在她的心里炸开,一点一点的将保护她的内心的城墙轰塌。
萨拉的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不是傻子,只是不愿意去细想,因为她在母亲死后,心底已经悄悄将安禄山当做父亲一般的依靠。
“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闷雷在她的心中炸开。
“是...是....”萨拉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道。
“不要欺骗自己了,”白夜声音如刀,刺穿了萨拉在心中筑起的高墙:“是安禄山做的,你的母亲是一位出色的王者,她察觉到了安禄山的真正目的,所以被安禄山除去了。”
“你心里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安禄山在除掉你的母亲以后,为什么还要拥护你成为女王,因为......”
“因为我年纪小,容易掌控。”萨拉目光呆滞的回答着。
轰隆!
漆黑的夜空响起了轰鸣的响雷,闪电撕裂夜空,照亮了这个死寂的国度,也照亮了房间里的两人。
萨拉突然感觉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白夜向萨拉伸出了右手:“来吧,萨拉,让我带你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吧。”
萨拉如同陷入绝境中的人,下意识的把手扣了上去,骨节因为太过用力,显得苍白。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萨拉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了些许的暖意,萨拉茫然无措的凝望着白夜脸色的面具。
白夜扣住萨拉的手掌,使用闪现带她离开了这座坚固的牢笼。
在居民楼里,暖黄的灯光下是布满了厚厚灰尘的家具。
每一栋,每一间都是如此。
灯光如旧,可屋内的原主人早已不知所踪。
在正东方的棱堡内,一具砂忍的尸体正依靠在墙角,其他两个砂忍在写轮眼的控制下,把安禄山的身份揭露。
在街道上,白夜拉着萨拉,指着刚刚从旁边路过的巡逻傀儡,问道:“看见那些巡逻的傀儡了吗?”
萨拉顺着白夜手指的方向看去,茫然的点点头。
白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个世界有很多个国家,也有很多个忍村,可是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制作出傀儡,那就是风之国,砂隐村。
其他国家的忍村想要制作傀儡,无论是谁,都会遭到砂隐村的疯狂报复,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
萨拉作为楼兰的女王,风之国与砂隐村在这个世界里的地位,她是知道的。
“楼兰作为砂隐村的邻居,这里出现了这么多的傀儡,可是砂隐村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你觉得是为什么?”
萨拉张了张嘴,答桉不说自明。
因为这一切都是砂隐村在背后暗中支持。
自己人怎么会处理自己人呢?
“如果我没有出现,楼兰的命运就是消亡在时间的长河里,成为历史中的一片废墟。”
萨拉没有反驳,默认了这个事实。
白夜没有继续说下去,带着萨拉回到了她的寝宫,萨拉看着远方落下的雨幕,脸色苍白的她自嘲一笑,滚烫的泪珠无声滑落。
她以为自己能够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好好地保卫楼兰,结果楼兰早就变成了砂隐村的傀儡基地。
楼兰已经名存实亡。
她以为自己能够让楼兰的子民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结果他们已经成为安禄山的奴隶。
她以为安禄山忠诚可靠,结果自己不过是对方眼中的一具傀儡。
太多的她以为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形成了将她淹没的窒息洪流。
“我是一个失败的女王,我...应该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