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上是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
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哎?这是你小时候?”金平安走到油画跟前,轻轻抚摸着相框。
“有问题吗?”方欣蕾冷冷的看了眼金平安。
“没有!没有!”
金平安讪笑着说道:“只是有点吃惊,毕竟别人都是用相机拍下小时候的照片,没想到你家会用油画。”
话音刚落,方欣蕾周遭的空气为之一凝。
听到金平安这么说,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这幅画……是我爸爸画的。”
“方医生画的?他居然还会画油画?”
金平安惊讶的问道。
“嗯,画油画是他唯一的爱好, 不过,从我出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画过了……”
方欣蕾的手掌把拐杖捏的更紧了:“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在意过这点。”
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去世,而自己的小腿也落下残疾。
车祸发生后,方欣蕾就开始封闭内心,故作坚强撑起残破的心灵。
从表面上看你会认为她很坚强,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那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强大。
方欣蕾内心深处, 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她害怕与人相处,所以用带刺的外壳将自己包裹。
她害怕别人嘲笑,所以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哪怕花费数倍的努力。
然而被金平安叩开心扉后方欣蕾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同样很难过。
车祸过后他再也没有拿起过一次画笔,甚至连画室都锁了起来。
金平安像是感受到了方欣蕾身上传来的悲伤,轻轻走到少女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艾凉还在这里。
只可惜艾凉的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两人的互动,他眼睛一眼也不眨的盯着油画。
记忆库中的相关知识,开始从脑海中涌现。
没等两人拉开距离,艾凉便开口说道:“你父亲的绘画水平非常高,应该经历过系统性学习吧?”
方欣蕾悄悄送了口气,解释道:“我爸爸原本是学美术的,后来为了追我妈才主动转到医学系。”
金平安倒吸一口暖气:“从美术转到医学?嘶……这也太狠了。”
一个艺术生转到医学系有多困难, 不用解释大家都明白。
只能说爱情的力量真是牛逼。
当然,如果你不是天才,这个锅我爱情不背。
艾凉准备继续就油画展开废话时,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
“小蕾?你在……”
话还没说完, 方东海就愣在原地。
艾凉通过调解眼球的可视距离,清楚的看到方东海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怒。
他的眼睛,死死瞪着金平安放在自己女儿头顶上的那只手:“你怎么进来的!”
方欣蕾叫了一声:“爸!平……金平安是顺路来看望我的,对了,沙发上这位也是我的同班同学,他叫艾凉,是老师让他来给我送教案的。”
为了帮金平安吸引火力,方欣蕾转头介绍起艾凉。
有外人在场,就算方东海想发火,也得顾忌一下女儿在同学面前的面子。
方欣蕾受身体影响,本就很难融入班级。
如果家里吵架再传出去,想融入集体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方东海瞬间熄火了。
而金平安这边同样很窘迫了。
虽说答应照顾人家女儿,但这都照顾到家里来了,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金平安慌慌张张的把手收回:“方医生,好久不见啊,哈哈哈……”
艾凉也趁机起身打了个招呼:“方叔叔你好。”
方东海既然回来了,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艾凉正打算辞行,可有個人比他还急。
“既然方叔叔你回来了,那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警队那边还有事,再见……”
金平安立即使出警遁,准备逃离现场。
“站住!”
方东海下意识的厉呵道。
方欣蕾很不满自己父亲的态度:“爸!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听到方欣蕾出言相护,方东海身子一僵,双拳紧握。
最终他还是松开双手坦言道歉:“抱歉,刚刚做完一台脑科手术,神经绷的有点紧,还没缓过来。”
方东海深吸两口气,缓缓平复了内心的躁动。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也不早了,大老远跑一趟辛苦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这话不仅是对金平安说的,也是对艾凉说的。
艾凉刚想拒绝,结果金平安这个夯货先一步开口:“我和艾凉现在都很闲,吃饭是没问题啦,不过小……我是说方欣蕾的身体没关系吗?”
你刚刚不是说警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