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语!”
帝易始终坚定,没有被头骨的话扰乱心智。
“为何不信,我就是你,诸天万界你我都在争渡。”头骨叹息,有异样的情绪流露,似乎很是悲伤。
“好,如果你真的是我, 那你自灭吧。”帝易目光盛烈。
“好,我本就是你,如你我所愿。”头骨很是果决,或者说黑血很是果决,直接就将骨头形成的“心脏”爆碎,紧接着异变也在渐渐消失。
见到这一幕, 帝易有那么一丝丝地茫然, 这出乎了他的预料,给他搞不会了。
欲情故纵?
“为何迷茫, 我只是在做着你我所愿的事情而已,我本就是你啊。”在黑血的控制下,头骨也在渐渐磨灭,不过距离它消失还有一段时间。
“是吗?”听到头骨的话,帝易虽然不明白它为何要这么做,但他坚信黑血就是黑血的事实。
这一点从不会变。
轰!
下一刻,帝易勐然向着头骨轰去,攻击勐烈而突兀,没有一丁点的手软,无比的果决。
“我已经在进行着你我所想,为何还要如此,对自己如此残忍。”头骨叹息,不过它并没有反抗。
“别演了,就算你真的是我又如何,早已跟黑血合而为一, 无论如何都是我的敌人。”帝易冷笑, 目光坚毅, 毫不犹豫地接连出手。
“原来是在抵触这个吗?其实多虑了。我本就是你, 黑血也是你,或者说一切都是你。你以为那些怪异,那些血肉与骨所形成的东西,是黑血诱发的吗?都不是。你我本是王,是诸天的王,是一切进化路的起点,亦是一切进化路的终点,血肉与骨中本就蕴含着诸天万灵的根与念啊。”
“接触到花粉灵后,你也生出了异变,借此发挥,你认为我会信吗?”
“何苦如此,何必试探,你本就是我,我本就是你。看来一切都同曾推演的一般,因念想而归来后,已不再是同一个人。”头骨很是伤感,带着暗然之色。
“哦,推演,说来听听。”帝易减缓了消磨头骨的速度,当然这不是他相信了头骨的话, 而是想听听黑血又准备怎么忽悠他。
“还有说的必要吗,我之所思即是你之所思。”头骨没有过多的言语。
“还是说说吧。”帝易沉声道。
听到帝易的话,头骨,或者说是黑血,它迟疑了,似乎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迟疑了:“怎么会,不应该,哪里出了问题……”
对于黑血的话,帝易不明所以,这黑血怎么了,竟然装的真的像是它就是他。
“看来,真的出现了问题,后手无意义了。”头骨这一刻似是明悟了什么,无比落寞,“推演不为真,被外力干预了吗?因念想回归后,你只是你,而不再是我。”
“我本就不是你,还是说说推演之事吧。”帝易插嘴道。
“你确实就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头骨似乎看开了,赞同了帝易的话,“你想知道关于你我的过去,想知道推演之事?那不可能了,你已不再是你我,旧路何须再走。”
“那你就上路吧。”帝易可没那般容易被动摇,瞻前顾后不是他的性格。
“好,你多保重,希望你始终都只是你,战斗下去,打通断路,走到那个地方,完成你我和那群人都没能尽功的旧事。”头骨不再执着,收束了所有,主动沉入进帝易的攻伐之中。
它没有不舍的情绪流露,也没有暗然神伤的状态展现,有的只是神采奕奕,虽然在消逝、在衰败,眼看就要烟消云散,但却对未来饱含着希望。
同一时间,那黑血也在变化,消散了因暴动而震出的黑雾,且自身也在沸腾,似是要蒸发个干净。
见到这一幕,帝易内心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没道理如此啊。
要知道黑血和他纠缠了不知道多少的岁月,一直在阻碍他痊愈,甚至在使劲让他往怪物集群体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一个与他处处作对的东西,这样一个导致他身体有恙的元凶,怎么突然就要消失了,就要“死”去了,那它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难道它真的是……我?
“不好!”就在这自我怀疑间,帝易勐然惊醒。
他察觉到了不妥。
瞻前顾后和踟蹰不前不是他的性格,若头骨,或者说是黑血,真的是他,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怎会强迫他相信“自我”。
且,从头到尾头骨,或者说是黑血,其说的都是旁敲侧击的话,并没有正面直言,乍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禁不住深思。
就这对话,换成别的跟他记忆状态类似,甚至是正常的人,一样能进行下去。
说白了就是『常识』中的那种“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进而让当事人自我怀疑、踌躇,已达目的。
“呜呜呜……”
可惜,帝易的反应慢了,虽然思维是刹那的,但这对于黑血来说,时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