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东京时间22点15分,坐标为东经122度56分,北纬35度33分,”源稚生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龙渊计划开启!释放迪里雅斯特号,祝诸位武运昌隆!”
须弥座底部的潜水坞开启。
迪里雅斯特号沉入茫茫的黑色大海,开始排出空气,无数白色的气泡涌起。
蛙人组潜入海中,将安全绳锁挂在了迪里雅斯特号顶部的安全挂钩上,另一头则是和须弥座顶部的轮盘相连,安全绳索足足有12公里长,由耐磨的特殊金属制成,能在20分钟之内将迪里雅斯特号从极渊里拉上来。
源稚生摘下耳机,拨打了一通电话,澹澹地说:“下潜已经开始,让绘梨衣准备好,深潜器一个多小时之后将会到达神葬所。”
“辉月姬也已经入侵了美国和俄国的军用卫星系统,今夜没有任何的卫星能拍到附近海域的照片。”电话那头的橘政宗说,“大展身手吧!蛇岐八家的历史将因你我改写!”
“绘梨衣的状态如何?身体能负荷么?”
“她状态好不好都没有关系,她的剑锋所指,一切东西都只有被斩杀。”橘政宗说。
雾气蒸腾的浴室里。
柔和的灯光自穹顶打下。
一个肌肤明净的女孩浸泡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一只小黄鸭静静地浮在她面前。
这是一个极致奢华的方形青铜浴缸,古罗马皇帝的浴缸也不过如此。
她用纤细的手指将小黄鸭戳进水里,再松开让它浮起来,偶尔又对它吹气看它游向远方,再把脚从泡沫里伸出来,把它勾回。
上杉家主已经足足泡了一个小时的澡,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小黄鸭玩得不亦乐乎。
在蒸腾的雾气之中,可以隐约看出她拥有成人女性的美好身材,这说明她已经成年,按理说她应该不会对小黄鸭这么痴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的心理年龄似乎很小。
橘政宗踩着木屐来到外面,咳嗽了一声:“绘梨衣,别玩了,该穿好衣服出发了。”
没有人回答橘政宗的话,等了一会儿后,毛玻璃门上出现了用日语写就的字迹:
“知道了。”
绘梨衣赤着脚,踩在瓷砖地板上,来到淋浴下方,打开开关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
她用浴巾将身体擦干,穿上一身红白色的巫女服,小心翼翼地将襦裙的绳子系好。
她想了想,把小黄鸭从浴缸里面捞起,塞进了巫女服宽大的袖子里,她在袖子内侧缝了许多口袋,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做完这一切后,她拉开了浴室的门。
一艘白色的游艇在黑色的海面上起伏,船首上漆着金色的橘家家徽,十六瓣菊。
橘政宗和风魔小太郎对坐喝茶,身穿黑衣的保镖们分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不远处。
穿戴整齐的绘梨衣登上了甲板。
“上杉家主。”风魔小太郎起身鞠躬。
虽然他是长辈,但上杉家属于蛇歧八家中的三大姓,三大姓家主的地位要略高于身为五小姓家主的风魔小太郎。
“绘梨衣过来这边。”橘政宗说。
绘梨衣在橘政宗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但是并没有看橘政宗,而是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像是一个被长辈提问题的小孩子一样。
“得辛苦你了。”橘政宗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可惜我没有能力,无法代替你去。”
绘梨衣没有说话,视线撇到一边。
“你要做的事情是切断一切,连同那条通往黄泉的路一起,明白了吗?”橘政宗问。
绘梨衣从大袖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表示她明白了。
“嗯,小艇准备好了,去吧。”橘政宗说。
绘梨衣将穿着白袜的脚从木屐里脱出,跳上了游艇边的小艇,独自一人坐在上面。
黑衣保镖想要解开缆绳,让小艇和游艇分离,橘政宗忽然起身走到船舷边,伸手制止了黑衣保镖,然后向着绘梨衣伸出了手。
绘梨衣看向别处,不理他,僵了半分钟之后,绘梨衣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台游戏机,交了橘政宗的手上,然后别过头去不看他。
“这可是关系到家族未来的大事,你别老是想着玩游戏。”橘政宗表情严肃地训戒。
小艇启动,带着一道白色的水线驶向海平面尽头有光的地方,那是浮在海面上的宫殿,须弥座。它正在工作中,声音震耳欲聋。
“现在深度是30米,流速稳定,迪里雅斯特号运转正常。”莫时一边向源稚生报告情况,一边操纵着这台古董级别的深潜器。
透过透明的观察窗,他们能看见周围一片漆黑,而且一片寂静,彷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和这艘老古董级的深潜器。
这就是来自深海的孤独感。
周围忽然亮了起来,楚子航打开了外部光源,这种被称作“瓦斯雷”的灯发射出刺眼的白光,将深潜器旁10米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