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认得牛犊,它俩常跟着乖仔在宅子里撒欢玩,早就熟悉每一片地方了,倒是乖仔还在猪圈那边,透过木栅门歪头看里头的猪仔。
见牛犊喝够了,水槽里的水下去一截,不愧人常说牛饮,陆谷心想左右无事,对那边的沈玄青说道:“我去放牛。”
沈玄青听见,从牛圈旁边拾起地上的竹筐,往这边走说道:“一起去,我掘些猪草回来,沈雁还在外头放鸭子。”
家里各种禽畜多,近来依旧是以干草为主,不过外面野草冒头后他们每天都会掘一些回来,也给禽畜打打牙祭,等过段时日草长高了后,能大把大把割了,再雇何志两口子打草不迟。
卫兰香已经在前面舀谷糠麦麸煮猪食了,沈尧青羊圈还没扫完,他没别的事,干脆和陆谷一起出门,还能照看一下。
木栅门一打开,不用人催牛犊自己就出来了,熟门熟路往后门那边走,还小跑两步吓唬狗崽,两只狗崽边摇尾巴边“汪汪”叫,跳着跑着和牛犊玩耍起来。
乖仔原本对小猪很是感兴趣,一看他们都往后门那边走了,连忙追上来,撒丫子就跑,冲在前面第一个出了后门。
牛犊只要不往耕田那边去,多数时候是不用管的,自己低头吃草,有时和乖仔顶头玩耍,吃渴了自己就到河边饮水,河水早已消冻冰解,前两天村里就有人放鸭子出来游水了,他们家今天才赶出来,生怕河水太冷,鸭子就算不惧水,严寒是畏惧的。
果然,他俩一出来,沈雁远远瞧见就高声喊二哥哥和谷子哥哥,乖仔跑得像是一阵风,那叫一个神勇矫健,往她那边奔去了。
陆谷先来无事,见牛犊自己吃草,沈玄青捡了块儿草多的地方蹲下去掘草,自己往沈雁那边走,到跟前后问道:“怎么今日跑这么远。”
沈雁用竹竿把鸭子往上游赶了赶,这处河段平缓,不至于游不上去,闻言说道:“谁知道呢,它们边吃边游水,我就跟着走,不曾想竟走出这么远一截。”
大白在她赶鸭子的时候上前凑热闹,因自己是一个人,无趣的紧,又加上沈玄青以前叮嘱过她的话,一个人就带上狗,好歹有个傍身的,不叫她独自在外头,出后门时她就把大白喊上了。
她手里还提了个竹篮,已挖了半篮子野菜,陆谷接过,瞧见地上有一片,两人一齐蹲下来掘。
“阿嫂说了,弄一篮子回去,她给咱们蒸野菜馍馍吃,好些日子没吃过了。”沈雁拔出手里的野菜,将根系上的土块轻往后甩甩。
她一说陆谷也有点馋了,连声道:“好好,那就多挖些回去。”
说着话他想起方才拉回来的猪仔,抬头笑眯眯说:“等下回去你看看猪圈,把那四只猪仔带回来了。”
“真的!”沈雁十分高兴,一双杏眼都亮了下,之前沈玄青跟她说过,要养四只小猪,养大后他们就不用出去买猪肉了,想吃多少自己家就有,她哪能不开心。
“真的,你二哥哥正在那边掘猪草呢。”陆谷把手里的野菜放进篮子,眼中笑意不减。
小黄跟着陆谷到这边,黄儿在那边和乖仔玩耍,它粗肥的小爪子正在扒拉竹篮,还试图去咬野菜,沈雁听得心喜,但这会儿还要看鸭子,离宅子也有点远,只好把激动的情绪使在了毛绒绒的小黄身上,揉揉脑袋搓搓圆滚滚的身体,乐得嘿嘿傻笑了一阵。
家里的狗性子都好,很乐意亲人,被沈雁揉搓的时候狗崽的小尾巴一直在摇,还倒在地上翻肚皮,肚子一看圆鼓鼓的,就很适合上手,连陆谷都没忍住摸了一会儿。
地上野草一天比一天高,能吃的野菜也越来越多,又是一年春时好风光,而沈玄青也到了再次进山的时候。
家里卖兔子是能挣到钱,那头小羊养到现在也不小了,但他既有打猎的手艺,断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如今陆谷怀了身孕,以后他们就有孩子要养,肯定要多挣钱。
去年攒下的那四百两银子他俩分文未动,陆谷手里有四十两整银子,其中三十五两是沈玄青这两年陆续给他的,那些银锭子他一直都没地方花,他平常买的不过是些针头线脑,用碎银和铜板就足矣,而如今他手里光铜板就好几百文,碎银子也有十几钱。
沈玄青手里有一些银两散钱,过年时买年货花了些,而卖兔子的钱和沈尧青分了后,七七八八凑起来,只要不是太贵的东西,足够平日的开销。
因沈玄青只在山上待五六天,不过打猎的事谁也说不准,陆谷给他备了八天的干粮,都装在干粮口袋里,还用一个巴掌大的小口袋装了点花生米,叫他歇息时能捏几个当消遣吃。
咸鸭蛋比生蛋好带,他给装了四个,沈玄青在山上打猎疲累,回去后想也没工夫煮饭炒菜,就着鸭蛋吃好歹有点油水盐味。
“天天啃干粮不好,亏待肚子,我给你装一块儿腊肉,你记着挖些野菜炒着吃,荠菜和蕨菜都行。”陆谷说着,就把那一小块腊肉用干净布包了,放进沈玄青的竹筐里。
“切成片炒熟就行了。”他又叮嘱一句。
在前院磨刀的沈玄青闻言抬头,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