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笙虽是装模作样,脸上却也尽是决绝。
但不知是腿上力气用尽,还是生怕佘豹来不及反应,其速度并不快。
离着佘豹身边五步远的时候,简以笙悄悄抬眼打量,见佘豹没有反应,一咬牙继续照着其身侧门框撞去。
三步远的时候,她见佘豹仍不为所动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脚步也不由自主开始减缓。
离着佘豹和门框仅仅一步远的时候她终归不是真想死,但她脚步也没停下,而是稍一改方向,照着佘豹扑过去。
本以为这次佘豹总该能伸手接她一下,但事实却是,他依旧无动于衷……
简以笙思索,佘豹之所以这样,要么是心里没有她,要么是已将她的小技俩看穿。
而还有一种最小的可能,佘豹反应不及。
前两种可能,都对她当前的处境不利。
不过在她看来,佘豹昨晚还那样痴迷于她,总不会半点感情没有。
而且她自信演技和这副皮囊,就算佘豹眼里没她,但凡有点良心、色心,也不坐视她香消玉殒。
故此,简以笙相信也只愿相信,佘豹只是没反应过来。
无论如何,眼下这戏既然开始了,就要继续演下去的。
她从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想到这,简以笙脸上闪过狠毒,这王府,她和简以柔只能留一个!
……
伏在佘豹脚边,简以柔等了数秒,见佘豹这都没理会她,心里不由一冷。
莫非佘豹生气了?不过应该是听了她那一番话,生简以柔的气吧……
扶着佘豹小腿柔弱得跪坐起来,简以笙缓缓抬起头。
其脸色苍白,动人的眼眸里浮现泪花,一头秀发也因为奔跑而凌乱,几缕碎发被泪水粘在其额前,模样说不出的凄婉。
但就在这凄婉中,却又有种西子捧心般,别样撩人心神的诱惑力。
任哪个男人见了,就算不会当场拜倒其石榴裙下,大概也会立即爱心泛滥。
只见佘豹缓缓蹲下身子,和简以笙处在了同一高度。
简以笙见此心里大喜,但面上却薄唇轻颤,模样愈发委屈。
“你刚刚怎么不继续死了?”佘豹目光平静,却是没有丝毫的担忧。
许久简以笙才反应过来佘豹说的什么,听出了其凉薄,心里更恨起简以柔。
毕竟昨晚他们还好好的,简以柔一来,佘豹对她态度就变了个样子。
但她太过自私自我,却是没有想过,她从假装昏迷诬陷林时月,到来找简以柔麻烦,最后还反咬一口……
仅仅一天不到,却是做了那么多“好事”。
就算佘豹原本有心将她当自己女人,却是也被她这一番操作消磨殆尽了。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说……妾身被以柔姐姐苦苦相逼,本来确实想一死了之,但一见王爷,就想起与王爷昨晚的恩爱缠绵,妾身实在不忍弃王爷而去……”
简以笙幽幽哭诉着,像是将佘豹的当做了唯一的依靠。
她很清楚,男人都是喜欢这种被依赖、被依靠的感觉的。
而她这番说辞自然也是别有目的。
既是为了再加一把火,好让佘豹记起她昨晚的逢迎,记起两人的欢嗳缠绵。
还是对简以柔的示威——我们睡到一张床上了,是枕边人,你算什么?
“你是被简以柔欺负、逼迫的?”佘豹眉头一皱,看向不远处的简以柔和彩儿,似是对她们起了疑心。
他要想看看,这简以笙有多没下限,多不要脸。
“正是,就是以柔姐姐那丫鬟都敢打我,何况……有她们在这,妾身实在活不下去……”
简以笙不住抹着泪,身子轻颤,似乎对简以柔已有心理阴影般。
但其玉手遮挡之下,她眸光渐亮,似乎已预见了简以柔被赶出去,甚至被赐死的下场。
听着这一番话,佘豹眼神也愈加冰冷。
他没想到这简以笙却是这样不安分,若后宫有这样一个女子,他整日光处理后宫事务也要被烦死了。
而彩儿见此担忧起来,她们被佘豹带来王府,知道简以笙也在此,一直提心吊胆。
果不其然,简以笙这么快就来找她们麻烦,甚至把佘豹也牵扯进来,还恶人先告状。
可明明她们主仆两个才是一直被欺负那个……
生怕佘豹被简以笙欺骗,心里愤愤不平下,彩儿当即就要站出来解释。
“我刚刚动手是打了简……简夫人,但也只是情急,若不出手,小姐就要凭白挨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意接受处罚。”
说着彩儿已经双膝跪下,额头贴地。
……
而一边的简以柔从始至终,旁观了佘豹反应,却是看出了其眼中的思虑。
简以头心想,佘豹或许在为难……
毕竟从今天早上开始的种种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