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宫本雪子的身体迟疑了一瞬,在这最后关头,她的理智被脑海里那孩子的笑容给勐烈拉回,她的高跟鞋踹在了距离奥畑流男不足五厘米的等候椅上,铁皮椅子瞬间塌陷下去,留下深深的鞋印。
可明明几十秒前,她还是温润可怜的。
放在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但现在,心里有了更为重要的人,超乎一切的存在,只要是为了他,什么都没关系的。
“不会,大人之间的事情,关他什么事情。”白泽理惠道。
“感觉你比以前沉稳多了。”白泽理惠笑着说道,“老实说,我刚才还挺担心的。”
宫本雪子站在原地一动一动,过了会儿,浑身松软了下来。
直到今日风采再现,这帮人又再度想起了当年被她用一把竹刀暴虐的姿态。
“好了好了,走吧。”白泽理惠快步走过去,重新拉起了宫本雪子的手。
奥畑流男什么话都叫不出声来,眼眶暴突,捂着疼的几乎粉碎的肚子狂呕酸水,脖子伸地长长的,滑稽可笑。
“哈哈哈。”奥畑流男快活地笑着。
银行里的保安们迅速聚拢了过来,保安队的队长手里拿着电击棍,有点害怕地望着不远处的宫本雪子。
“哦对了,那孩子好像正在参加星光大赏赛吧,这就难办了呀,到时候报纸上把你欠债者的身份公布出来,那小孩也就是欠债者的家人了吧,对他的比赛会不会有影响,这咱就可说不准了。”
在他脑袋晕眩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宫本雪子立刻踏步上前,对着他的肚子补上了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他踹的在地上连滚几圈都没能停下。
在场的人几乎全被吓傻。
正当犹豫,忽然,身后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这要是踢到了,奥畑流男不死也残。
不上去擒住她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职责所在,可即便是身旁有五名手下,他也不敢上前去硬碰硬,那女人可怕的不像话,浑身都是杀气。
五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宫本正雄当年在东京剑道上的统治力,也忘记了他这位女武神一样的孙女究竟有多恐怖。
证件上是暗金色的字体:国卿会。
保安队的队长回头,看到一个黑风衣的男人正对自己笑着,将手指竖在嘴唇间,接着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身后忽然又响起奥畑流男的阴阳怪气,大声传来。
“噗......啊!”奥畑流男瞬间被打傻,身子在半空中倒飞出去,砸倒一片椅子。
“真的么?”宫本雪子心里有点小小的窃喜。
黑风衣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你们从哪来的就从哪儿回去,接着他坐回了柜台上,继续跟柜台里的银行小姐交流起来,似乎真的只是来办理业务的普通人。
“够了!快停下!”身后传来白泽理惠的大喝,“想想稚生!”
“会对稚生有影响么?”宫本雪子患失患得地问道。
“哎呀呀,我怎么就欺负宫本小姐了,咱们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她们这些施暴者给蔑视的么,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四周的声音忽然安静,身体里的血液以勐烈的速度上涌,随后汇聚在顶点之上,在眼眸中凝结出实质性的杀意。
然而这还没有停下,宫本雪子的速度很快,几乎眨眼间又来到他的身前,一个凶勐的鞭腿,朝着他的脑袋自踢而下。
这位大姑娘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做,有点苦恼地低着头。
“算了,奥畑少爷,能拿钱就行了,没必要欺负她太紧。”旁边有个人说道。
她一把拽起奥畑流男的领带,将他隔着桌子狠狠拉了过来,未等他感受到身体撞击在桌子上的疼痛,一只拳头轰然砸在他那张油头粉面的脸上。
“行嘛,既然不想和平讨论就算了,此事我有打算找媒体宣发一下。”奥畑流男扯了扯了嘴,“到时候后果自负,不讲一点信用,养出来的孩子也是垃圾吧。”
这是她的成长,成长就是一点一点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在混乱的人间中寻觅到新的自己,能有力量站在自己想要陪伴的人面前。
宫本雪子勐然冲来,身手矫健如同一只护崽的雌豹。
“不是,我是说奥畑准备用报纸公开消息这件事,稚生毕竟在参加比赛,要是出现这种负面新闻,会不会影响他的心态,还有比赛成绩?”宫本雪子忧心满满。
顾一个人的心情,原来只要怀里的人好好的,外面无论多大风雨,都会让人觉得值得。
即将走出门口的宫本雪子,顿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来,紧紧盯着奥畑流男。
“别垂头丧气的,我觉得你打的算轻的了。”白泽理惠将她塞进车里,“不过眼下的处境毕竟如此,该忍只能忍一忍了。”
保安队队长头皮一阵发麻,浑身冰凉,鸡皮疙瘩瞬间涌出,连动弹都不敢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