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幕下,十二柄刀剑闪耀着耀眼的光辉,骤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半空中。
这些造型古朴的武器,散发着凛冽寒芒,纷纷调转角度,自动对准了下方的克诺尔!
“乖乖,兔,兔崽子,你这位前辈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么厉害,好像,好像……”
格大叔张大了嘴巴,绞尽脑汁的搜刮着自己肚子里那为数不多的墨水,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此刻傲立于树梢,挽弓搭箭的那道少年的身影。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致的身份,我已经略微猜到一二了。”
格兰特拭去湖在眼睛上的泥渍,贴紧格大叔的耳侧,用只有他们两父子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真的?!”
格大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充满着向往:
“你老子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霸气就好了……最起码在你娘面前也能抬得起头了。”
老爹你还是算了吧……格兰特悻悻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又望了望身边那只气息低迷的金翅雷鹰。
双脚朝天,尖锐的利爪仍时不时的微微抽搐两下;那对沾满淤泥的羽翼,还时不时的小幅度扑腾两下……
“啧啧,太惨了,看着它,我总算是能想象到那只疾风双头魔狼死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了。”
如果这句话让时辰听到了,怕是会说:
“不,那只疾风魔狼可比这只金翅雷鹰惨多了,那可是由师酱亲自动的手。”
坐在古树下的格兰特父子,怎么都不会猜到,被他们认为是魂师高手的某人,此刻心中却是在进行疯狂的……
自我吐槽!
“我干了什么?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我居然顶着士郎这张认真率直的脸,一本正经的念出了金闪闪的傲娇台词?!”
“我滴妈哎,好羞耻啊!”
“幸好这里没有人会发现我的秘密,否则我绝对会尬到用脚指头扣出三室一厅,社会性死亡没跑了……”
不过时辰并不后悔。
作为一位穿越者,他既有着拯救他人的朴素人文情怀,也有着装逼……不是,人前显圣的少年冲动。
最重要的是,这样还能给暗中的窥伺者一个警告:
我超勇的!
“幸好幸好,我在这里还没有遇到其他的穿越者老乡,否则……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避免社会性死亡有三种方法。
一,连夜搬离所在的星球,越远越好;二,找个风水好的墓地;三,将知情人士一一灭口!
…………
克诺尔的表情就很是精彩了。
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叠加变化,最开始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意,再转变为错愕、哑然加震惊,最后演变成怀疑人生的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嘴中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头颅微低,双拳紧握,好像在竭力遏制住心中的怒火。
这特么就夸张了啊……时辰心中猜测:
这货以前的人生应该是一帆风顺吧,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这方面你要请教大师,你看大师,多么得……
坚强勇敢!
受了那么多打击,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呢!
“你怎么敢!”
要不是身体的自卫机制足以感受到那十二道“箭失”蕴含的森然寒意,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否则,这个看上去就是平民出身的少年怎么敢忤逆他,又怎么敢将他的尊严的踩在脚底?
“大,大人……”
维克多小心翼翼的挪到克诺尔的身边,低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建议道:
“眼下形势比人强,我们还是先撤吧,”
该从心的时候还是要从心一点……维克多看了一眼高悬在半空中的十二柄刀剑,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语气卑微:
“我们的逼格跟人家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克诺尔一脸不耐烦的拍翻在地,直接晕厥过去。
随即他赶忙从怀里抽出一抹白色的纸巾,一脸嫌弃的擦拭双手:
“多事,没用的废物!”
看向维克多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厌恶,这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点燃了他心中压抑不止的怒火。
瞬间,
克诺尔的表情变得极度扭曲,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神态癫狂,声嘶力竭的吼道:
“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一个个的都要跟我作对?!”
“格恩一家错了!雪清河错了!你也错了!”
“一个低贱的平民,为我们这些贵族获取魂环献上生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们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雪清河错了,就为了这么一个底层的贱民,竟然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