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月底的傍晚,方知嬅又喝得烂醉。
闵玉婵搀扶着她回家的时候,饶是一向对方知嬅百般宠溺的吕依依都忍不住发了脾气,呵斥了几句。
方知嬅醉醺醺的,打着酒嗝。
吕依依揽着她的背,扶着她到卫生间,看着她吐得厉害,又气又心疼。
“是不是你带她出去喝酒的?”
她看向闵玉婵,板着脸很是严厉。
“哪有,是她自己要喝的。”
闵玉婵很是委屈。
“肯定是你惹她不开心了,她才喝酒的。”
吕依依说道。
“我……”
闵玉婵哭笑不得,一时间语塞。
“知嬅,是不是玉婵欺负你了?”
“是!”
方知嬅借着酒劲,含湖不清地道。
“还说没有?”
吕依依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我哪有欺负她?”
闵玉婵觉得很冤枉,明明是苏松屹今天晚上不回来过夜,她才生气的。
照顾方知嬅回了房间,吕依依帮她脱下鞋子,将被子盖好。
“照顾一下妹妹啊,等会儿我还有几份合同要亲自过问。”
说罢,吕依依就出了门,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看起来相当的疲惫。
方知嬅躺在床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臭狗……死鬼……”
第二天清晨,苏松屹推开门。
客厅里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几份合同和钢笔摆放在一旁,吕依依光着脚,穿着睡袍侧身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方槐这两天不在家,应邀去了帝都,为那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寿宴担任主厨。
他不在家的时候,吕依依的生活状况就是这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苏松屹回了房间,拿了一条毯子,轻轻走过去盖在了她的身上。
吕依依迷迷湖湖地睁开眼,看到了苏松屹之后,先是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又闭上眼,抱怨了一句。
“昨晚怎么没回来?”
“去覃敏家做客,时间有点晚,就去了您在凤城路买的房子里过夜。”
“嗯!”
吕依依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往毯子里缩了缩。
“松屹,妈有点饿了,能不能给我煮碗面。”
她昨晚好像没吃晚饭,肚子正饿得慌。
“好!”
苏松屹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厨房,煮了三碗猪肚鸡汤面。
等他把面端到茶几上的时候,吕依依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满足感。
以前病了躺床上的时候,累了一整天不想动的时候,她都得强忍着不适去照顾闵玉婵。
工作起来忘记吃饭是常事,饮食作息不规律,胃病自然是少不了的。
现在在家累了不想动,至少有人能照顾她吃饭。
她真的觉得很幸福。
“妈,今天你要去上班吗?”
看着她眼睛里的血丝,苏松屹有些担忧。
“本来休息的,但是时间不够用,想趁着今天把事情都处理妥当。”
吕依依喝了一口汤,胃里暖融融地,一阵畅快。
“最好抽空好好睡一觉吧,工作的事先放一下。”
苏松屹说完,端着另外两碗面去了姐姐的房间。
“会的!”
吕依依莞尔一笑,吃完了面,她就去了卫生间,简单地化了妆。
苏松屹进门的时候,隐约还能嗅到澹澹的酒精味。
他刚刚把碗放下,闵玉婵就一把扑过来,将他逼在了角落。
她一手杵着墙壁,一手按着苏松屹的胳膊,凑近他的脖颈和胸口,仔细嗅了嗅。
过了好一会儿,眼神里的狐疑这才少了两分。
“有紫罗兰香水的味道,和我常用的那一款一样。但是我昨天没有和你亲热。说,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昨晚去车站接了覃敏,和她走了走,晚上我送她回家的时候有些晚,就回凤城路的别墅里了,睡觉的地方,是你房间顶上的那个小阁楼。”
苏松屹面不改色。
他昨晚确实没有和覃敏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关系,只是在她家坐了坐,说了说话,然后回了那边的家。
“洗澡的地方,是你房间的浴室,沐浴露是薰衣草气味的。”
“我闻得出来。”
闵玉婵白了他一眼,旋即嘴角微微一扬。
“阁楼和浴室啊,特意说了两处战场,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嗯?”
她伸出手指勾起苏松屹的下巴,戏谑地道。
“嗯,那可真是激烈的战斗啊。”
苏松屹连连点头,神情肃穆。
不一会儿,外面有一阵关门的声音响起,吕依依出了门。
闵玉婵眨了眨眼睛,苏松屹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