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赵祯没有去栖凤阁,栖凤阁却来了一位稀客。
叶沛等赵祯等到未时两刻,却仍不见赵祯来,先由自不耐烦道:“瑾禾,不等了,咱们先吃吧!”
苗瑾禾劝道:“郡主再等等,估摸着官家又被那些御史什么的官儿缠住不放,故而晚了。”
苗瑾禾又吩咐手下小太监王福文,“王福文,去看看官家是在垂拱殿朝会,还是在崇政殿议政。”
王福文应声出去了,叶沛托着腮说:“哼,那就再等一会儿,他来了要好好罚他。”
正在这时,林碧涵进来说:“郡主,皇后娘娘来了。”
叶沛一惊,“什么?她来做什么?”
不等叶沛再说什么,皇后郭芙蓉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当她看见叶沛屋内摆着的一桌子菜时,立刻明白叶沛在等什么,原本假意亲厚的脸也沉下来。
“乐安参见皇后娘娘!”叶沛对着皇后郭芙蓉道个万福。
“妹妹,你被禁足栖凤阁好多日了,我来看看你。”
“不劳皇后娘娘挂念,乐安一切都好。”
郭芙蓉冷冷一笑,问道:“妹妹还没用午膳?这是在等谁呢?”
叶沛看了看一桌子已经冷掉的菜,说道:“不曾等谁,只是没有食欲!”
郭芙蓉更笑,“看来妹妹等的人今日不会来了。既然妹妹没有食欲,不如和我谈谈心。”
林碧涵引着郭皇后与叶沛来旁边的小厅上坐了,又奉了茶。苗瑾禾赶快命人收拾了屋内的菜肴。
皇后郭芙蓉饮了一口茶,充满讥笑地说:“当时我还好意为妹妹牵线,早知道妹妹与狄青有私情,我便不这样大费周章去多事了。如今他被贬到陈州去了,不知妹妹是否还愿意嫁过去呀?若是肯,我便向官家提醒一下。”
叶沛冷眼看着郭芙蓉,“我的婚事便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郭芙蓉又说:“我身为皇后不费心,朝堂上可是有很多人操心妹妹的婚事。妹妹可知这些日子,官家为了你的婚事真是煞费苦心呀!”
叶沛并不知道,她心中惊讶,脸上却表现得镇静。
郭芙蓉自然知道叶沛的惊讶,充满恶意地继续说:“当日我劝妹妹遵守妇德,不要无事生非,没想到你非但不听,还与狄青做出这等事来,让自己丢脸,让皇家蒙羞。
原以为妹妹天资聪颖,谁知道却是这么蠢笨愚钝的人!这次你还想让官家给你当挡箭牌么?你可知道现在朝臣们为了狄青的案子,全部矛头都指向你,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郭芙蓉一阵冷笑,接着说:“他们说你有违纲常、有损妇德、不顾礼法、无视朝廷。你还恃宠生娇,牝鸡司晨想去干涉朝政?
你可知朝堂上那些大臣最忌讳后宫干政,最怕的是章献太后那样的人再现么?我曾警告过你,让你与官家保持距离,可你不思反省,一味勾引官家。
今日你是否做了官家爱吃的蜜酥食想请了官家来用膳呀?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如今你为了其他男人伤害到了官家,还想让官家来护着你,宠着你,与全天下人作对吗?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说的可不是百姓平民,而说的是朝堂上的百官!
每日里几十份弹劾你的谏奏摆在官家面前,你认为他会好受吗?你让官家如此苦恼,还提什么爱慕之情?说什么天长地久?你面对现实吧,你们既已做了兄妹,官家便不可能再与你做夫妻。
若是你听我的劝,乖乖嫁到陈州去,在那里好好过日子,永远不要出来闹事,也让我与官家平顺些。我心软,说不定便让爹爹饶过你和狄青。”
郭皇后连珠炮般的说了这许多,见叶沛表情黯然,最后,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
“妹妹你说那只叫做鹓鶵的鸟,非梧桐不栖息,非竹子的果实不食用,非清澈的泉水不喝,好似多么清高,可是最后连腐鼠都吃不上,活活饿死了,才真叫人唏嘘
。”
郭芙蓉见叶沛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站起身高傲地说:“今日与妹妹说了这许多话,希望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想想,小心一招棋走错,满盘皆是输!”说着,起身走了。
等郭皇后走了,叶沛坐在床旁落泪,苗瑾禾劝道:“郡主,皇后娘娘说的那些,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您应该知道她的用心。”
叶沛何尝不知道她的用心,可还是忍不住伤心。她与赵祯的爱情给了她什么?痛苦的等待,无望的希望,不该有的依恋。
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无论什么束缚了你的自由,你都应该当机立断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