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来,温晴的耳中忽然起了一阵尖锐的鸣响。
成峙滔为什么要找郭愠朗决斗,成乐解释着,做最后的收尾。温晴却已听不清了,不过她已完全明白成乐在说什么,同时她注意到曲思扬的神色有些古怪,这让她知道事情或许还不像成乐说的那么简单。
气血上涌,几欲呕吐……她知道自己做的所有都白费了。
她感觉好累,好想再回到床上,闭眼,放空,入睡。可是不能,她告诉自己,她必须继续思考,思考曲思扬古怪神色的背后有怎样的隐情,思考如何能挽回局面。
“小晴姐……小晴姐……”
曲思扬的呼喊似乎从远方传至。温晴回过神,看向她。
曲思扬一脸担忧,“小晴姐,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累?”
温晴道:“是有些,昨晚没睡好。”
成乐关心地皱眉道:“那……那你快休息吧。”
他看向曲思扬,“我们先出去。”
曲思扬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做什么的?”
成乐道:“我们……我们是来……”
他没有说下去,看向温晴,却又不敢多看,只一眼便移开视线。
曲思扬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温晴道:“小晴姐,我们是来带你走的,等回去你愿意休息多久都行。”
温晴眨了眨眼,喃喃道:“带我走……”
说着她看向门外,徐清还在门外。
徐清面带微笑,与她还是大人物客栈的掌柜时一样的微笑,热情又妩媚,可在此时的温晴看来却并不如何动人。
“徐掌柜,请进来吧。”温晴邀请道。
徐清轻盈地迈步进来,乖巧地站在了成乐旁边,看了他一眼,却不发一言。
“他们要带我走。”温晴道。
“我听见了。”徐清道。
“我可以走?”
“当然可以。”
“小晴姐。”曲思扬道,“你刚才没听少庄主说么……”
“什么?”
“朗头答应了和成庄主决斗,他……”
“他必败无疑吗?”
“他……”曲思扬怔了怔,“他当然也可能取胜。”
言毕她有些不安地瞥了成乐一眼,而成乐心里在重复一件他早就清楚不过的事——生死相拼,胜就是生,败则是死。
这让他很不安,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表现出一种近乎盲目的信心。所以他似乎对曲思扬的话不以为意,因为他已盲目认定了父亲的胜利。
温晴了解他,而且时刻关注他,当然觉察到了他的盲目,于是她也很不安。她的不安很明显的挂在脸上,表现为严肃的眼神和恍惚的神态。
“听你们的意思是说,义父胜了也会放弃他的事业?”
“我也觉得很荒谬,”成乐道,“但父亲他坚信是这样。”
“可不论是胜是败,放弃与否,怎么也得等决斗之后吧?”温晴看向徐清,“为什么我现在就能走?”
“姑娘本就是自由的。”徐清微笑道,“据我所知,是姑娘主动要留下的吧。”
温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又问道:“义父为什么要接受这场决斗,对他有什么好处?”
没等徐清开口,曲思扬说道:“长歌说朗头不愿再做伤害他的事了。”
温晴道:“既然他已醒悟,那这场决斗的意义何在?”
曲思扬道:“长歌还说,朗头仍想着改变成庄主的记忆,唯有这件事他不愿放弃。”
温晴皱眉道:“不对。”
曲思扬眨了眨眼,“怎么不对?”
温晴道:“这不合情也不合理。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她盯着曲思扬的眼睛,片刻后又道:“你也不知道……”
她又转向成乐,只看一眼便知他知道的更少。
最后她看向徐清,这间屋子里也只有她能给她答案。
徐清冲她笑了笑,道:“温姑娘聪慧伶俐我早有耳闻,果然名不虚传。”
温晴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成乐和曲思扬也都看向她。
就在此时郭长歌忽然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严肃得不像他的神色,进来,对徐清道:“你先去吧。”
徐清点点头,乖乖退下了。
曲思扬看呆了,问:“她这么听你的话?”
郭长歌道:“我不是说过么,我毕竟是朗头的儿子。我没法不承认。朗头手下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
曲思扬面无表情地道:“所以你现在算是他们的少主人了?”
郭长歌难看地笑了笑,“别取笑我了……”
他看了温晴一眼,又把视线移回曲思扬,“我们走吧。”
曲思扬道:“回去吗?”
郭长歌点点头。
“我父亲呢?”成乐问。
“你放心,他们决斗之前都有很多事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