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既对大家说起这些,就是相信大家,不过还是要嘱咐一句,请大家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郭长歌说过,其他人都点头答应。苏霁月犹豫片刻问道:
“连我阿姐都不能说吗?”
郭长歌看向她:
“她早就知道,你阿姐,可是我重要的盟友。”
*
三天后的清晨。
春江水暖,野鸭游荡。拂柳山庄敞开的大门口,苏素染一袭绿衣,天青披风,轻巧地跨上骏马,打马出发。
突然,有人从门槛跃过,却是苏霁月从里边追了出来。
“阿姐,等等我。”
苏素染勒马回头,“小月,怎么了?”
苏霁月奔近道:“我想跟阿姐一起去。”
苏素染笑了,道:“你知道我要去哪么,就和我一起去?”
苏霁月道:“早饭吃到一半,我见秦师姐对你耳语几句,你便匆匆而出,孤身一人,甚至什么都没交代……除了是那个人约你出去,还能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人?”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苏素染淡淡一笑。苏霁月接着道:
“我可告诉你,那人要成亲了,到时候阿姐你不要太伤心哦。”
“你说什么呢?”苏素染无可奈何地看着小妹。
“总之阿姐你带我一起去吧,家里太无聊了。求求你了……”
“你不是昨天才从凌风岛回来吗,家里就那么让你讨厌?”苏素染笑问。
“不是讨厌啦,只是……”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就是。”
苏霁月立时喜笑颜开,一跃上了马背,抱住阿姐的腰。
“我们去哪?”
苏素染夹马启行,道:“厉家。”
苏霁月有些意外,“不是去见他?”
苏素染没有回应,神色间微有不悦。
*
厉家后园,东厢房。
门外不远的四角亭中,有数人相候。苏家姐妹、厉直、郭长歌,还有成乐和温晴,他们等在门口,等的,自然是屋里的人。
屋里只有两个人,白钰儿与凌飞雪。从半年前开始,她们每日早晚都会在此,由白钰儿助凌飞雪练功,从无间断。短的时候,只练半个时辰,长的时候,直从清晨练到午时,从晚饭后习至中夜……
就这样半年过去。
半年,是一个特殊的时间。这些天,厉直见妻子身体康健,精神饱满,他很是高兴,却也不禁担忧。
只剩半年寿元——那位淳于神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虽然现在已过了半年,但刚过没多久,厉直不敢高兴得太早。不过他对白钰儿的感激,自是不必说的,甚至曾主动将家里所有的田产地契以及商铺资产奉上,白钰儿却说她要这些自己也不会管理,还是等她需要钱的时候,他再直接给她银两就好……
忽然,房门开了。一位肤色如雪、白衣胜雪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正是凌飞雪。她轻轻闭上房门,转身后,脸上露出笑容,眼睛也亮了。
“你们怎么来了?”
本在亭中的几人正向她行来,苏霁月走在最前。凌飞雪小跑向他们,很快会合。
“凌姐姐,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呀。”苏霁月笑道。
凌飞雪亲热地握起她的手,然后转向其他人,招呼道:
“苏小姐、郭公子……”
苏素染和郭长歌微笑着点头致意。凌飞雪看向温晴和成乐时,一时怔住。她记得自己见过他们,但记不起他们的姓名,或许从来就不知道。
“两位……”
“凌掌门,在下成乐……这位是内子温晴。”
“成公子,温夫人。”凌飞雪施了一礼。
郭长歌笑道:
“凌掌门,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位成夫人和里面那位七前辈,还是近亲呢。那位前辈肯从云州来为你调养身体,很大程度是看在这位成夫人的面子上。”
“原来是这样……”凌飞雪听着睁大了眼睛,转向温晴,“温夫人,你也是我的恩人,请受飞雪一拜。”
她说着便拜了下去,温晴急忙伸手搀扶。听到郭长歌刚才的话,厉直此时也拜了下去,被成乐托起。
“凌掌门,千万别这样。”温晴看了郭长歌一眼,又看回凌飞雪,“他人也不小了,却还是爱开玩笑,那些话实在言过其实,凌掌门不必当真。”
郭长歌笑而不语。凌飞雪站好后,瞥了眼郭长歌,微笑道:
“几位都是贵客,我们快别站在这儿了,去厅中叙话吧。”
“我们就去那边亭子里吧,鸟语花香的,多好啊,屋里闷都闷死了。”苏霁月道。
“小月,别多嘴。”苏素染道。
“无妨无妨……”凌飞雪道。
此时郭长歌说:
“我和他们两个要先去见七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