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以南的一座城市,某个地下仓库。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里面两个戴着孝的男人正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吃着火锅。
蹲在外侧的是一头红毛,打着耳钉,像是个街熘子的青年。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穿着邋里邋遢的精干中年男人,浑身一股鱼腥味,好像是常年在菜市场混迹的摊贩。
两人的头上都戴着白色布条,似乎是戴孝,但与两人笑嘻嘻的表情与头上的白色又十分不相称。
一头红毛的街熘子把剩下的菜都倒进火锅里,嬉笑着把头上缠着的白布拿了下来:“嘿,我这发型可是花了大几百做的,被这布弄得不成样子。”
对面的精干男人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布,吧唧着嘴说道:“掌门亲自下令,让咱们给那个田老头戴孝七天,现在才戴了两天,你就敢摘下来,不要命了?”
“你可别瞎说,我才没有摘下。”红毛满脸不正经地把揉成一团的白布盖回头顶,“掌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都杀了,还要假惺惺的戴什么孝,这不黄鼠狼给鸡拜年?让龙虎山知道了,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地下那田老头说不定都得气活过来。”
精干男人唏嘘说道:“这你可就不懂了吧?掌门在龙虎山卧底三年,学了龙虎山不少本事,对龙虎山多少有点感情。”
“屁的感情,龙虎山死伤那么多人要是活过来,一人得吐你一脸。”红毛拿起碗,惋惜道,“咱们全性可是一战成名,从龙虎山事件到现在,两天时间,异人界谁没被我们震惊?可惜,老子没能一起上龙虎山,要不然现在也能混个名头出来。”
精干男人嗤笑道:“就你?不看看在龙虎山上死了多少人?就被夏老带去那帮人,在山下就被人杀干净了,连龙虎山都没上,手段那叫一个残忍,你去了不得尿裤子?”
“老子会尿裤子?”红毛不屑道,“死了活该,没一个灵活的,你看那个何老八就去逛了一圈,好不容易逃下山就对人吹嘘什么和天师过了两招,还取了个无影手的诨名,现在名声大噪,老子要是去山下逛一圈,现在铁定比他还能吹!”
“你啊,消停点吧。”精干男人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白布,“现在这形式,掌门让咱们都潜伏下去,不要露头,那咱们就老老实实待着,万一再刺激到龙虎山,到时候来人把咱们灭了,找谁说理去?”
红毛哼了一声:“老子又没打算做什么,连掌门都怂了,现在不知道躲哪去了,这道理我会不懂,要死也应该去龙虎山拼一把,现在死了那真是不止。”
精干男人笑道:“你这家伙狡猾得很,要不然犯了那么多事,也活不到现在,就是有一点,让人不放心,你……”
外面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精干男人的话。
两人瞬间变得警觉,同时看向仓库大门,然后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
虚掩的大门被推开,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女人走了进来。
“窦梅!”
黄毛与精干男人看清楚来人的相貌,都松了口气。
窦梅扫了一眼仓库内如临大敌的两人,温和道:“我打搅你们了吗?”
精干男人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你消失了两天,掌门特意吩咐让我们注意你的踪迹,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窦梅笑吟吟道:“这里是咱们离龙虎山最近的几个据点之一,我自然会来这里。”
“一起吃吗?”红毛大喇喇地坐下,把头上歪歪扭扭的白布扶正,“掌门让咱们所有人都要给死去的田老头戴孝,你没收到通知吗?”
窦梅走反手关上门,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
“掌门一下山就说了,所有人都要戴孝,否则就要杀人!”红毛笑道,“不过咱们这里有多余的白布,待会儿给你一条。”
“多谢。”窦梅走近两人。
精干男人忽然问道:“怎么没看到夏禾和沉冲他们?你们不是一起行动吗?”
“他们还在疗伤,我的伤势最轻,所以才出来活动。”窦梅笑着解释了一句,从身后拿出一支散发着异味的木幡,“我今天给你们带来了一个惊喜。”
“惊喜?”
拿起碗快的红毛和精干男人莫名其妙地看向窦梅。
精干男人的视线放在那木幡上,有些疑惑道:“这个好像是哭丧人那家伙的幡?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因为……”窦梅的炁流入木幡之中。
一道冷风凭空生起,仓库内的温度迅速下降。
漆黑的阴灵从幡中现身,目光茫然地飘荡在木幡上方。
良久,阴灵还是茫然地飘荡着。
“这就是惊喜?”红毛艰难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老子眼瞎,没看出惊喜在哪?老廖,你看出了吗?”
精干中年男人皱眉道:“这是那家伙的巫术?不对,巫术只有那个家伙能够施展,为什么你……你能用那幡召唤阴灵?这不是那家伙的祖宗吗?”
窦梅有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