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下停车场,川上济还带着股被消遣的哭笑不得感。
即兴发挥时,川上济的确打算借着为宫野明美“打抱不平”的方式恶心黑麦威士忌。
但黑麦威士忌的表现……川上济感觉自己反而被恶心到了。
倒不是宫野明美不好,川上济是被“我会被喜欢这种廉价情绪主宰”的可能性给恶心到了。哪怕川上济知道黑麦威士忌是在试探他,这种可能性也让川上济汗毛倒竖。
他人即地狱。
川上济不觉得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是件多么快乐的事,特别是在他间断性失忆的时候。
欺骗和背叛是人类的本能,有时候会被繁衍的欲望或对孤独的畏惧打败,产生名为爱情的错觉,这种错觉很难长久,因为本性难移。
更何况真正了解川上济的人,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正面情绪吧……
至于黑麦……川上济觉得他并不在乎宫野明美。这很正常,而且对他的计划而言无关紧要,但在道义上他对渣男表示鄙夷。
离开地下停车场没五分钟,琴酒联系上了他。
川上济接通电话,对方的问责噼头盖脸打过来:
“卡沙夏,你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要真搁言情小说里,这剧本更有趣了。川上济直翻白眼。
“怎么回事?看来你在窃听我和黑麦的交谈啊,琴酒,真不地道呢。”川上济夸张地指责,“没什么关系,别听黑麦威士忌瞎胡扯。”
隔着通讯,琴酒沉默了。
事实上,他也不相信卡沙夏会和宫野明美有啥,但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的确有点邪门。
川上济叹气:
“目前就是这样,雪莉的姐姐找我白嫖论文指导,而论文指导是我导师交给我的任务,我也没权力拒绝。黑麦威士忌可能误会了什么。
还有,社会心理学博士这个身份我是不可能放弃的。避嫌也讲究先来后到,反正我是要呆在南洋大学的,如果黑麦看不惯,可以让宫野明美转学。”
虽然琴酒上次警告过他离雪莉和宫野明美远点,但这种警告有很大的水分:
首先,像琴酒这样的大忙人是没空管这种事的;其次,除非宫野姐妹主动上报,没人能监督他有没有照做;再其次,琴酒上回警告川上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恶心他,在雪莉面前败坏他的风评。
而且“远近”这个判断谁也说不清楚,琴酒之前知道他和宫野明美在日常生活中有交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唔……说实话,在这一点上川上济感觉不对,但也能解释过去。
比如琴酒和黑麦威士忌或者雪莉达成了什么协议。毕竟在川上济看来,宫野明美在组织里一直挺自由的。
琴酒估计也只是让他明确一点,宫野姐妹在那位先生那里很重要,不能动。
“别惹出麻烦来。”琴酒警告道,“那个女人不重要,但是东京的行动组不能乌烟瘴气。”
“了解。”川上济回答,“我之后会和宫野明美保持距离。”
…………
另一边,坐在保时捷上的琴酒挂断通讯。
他摇下车窗,抬起头,不远处黑麦威士忌正向他走来。
“我和卡沙夏聊完了。”黑麦威士忌向他解释,“目前达成了一致。”
琴酒点点头,一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参和这些破事。
绝大多数成员他用自己的气势就能镇住场子,但像黑麦和卡沙夏这种不行,维持成员间的平衡需要花更多心思。
特别是卡沙夏,说到底他还是那位先生的人,有时候格外不服管。最好的处理方式是除任务之外把他边缘化。
至于宫野明美……
雪莉找琴酒聊过,以配合工作配合监视等一系列妥协让他答应一定程度上不干涉宫野明美的自由,包括作死的自由。
正式为组织工作了一年,雪莉还是有点组织成员的样子了,至少学会了讨价还价。
“知道了。”琴酒简单地应答。
然后他升起窗,伏特加心领神会地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黑麦威士忌的长发因为尾气微微扬起。他的左手还往前伸着,准备拉车门。
黑色保时捷在视野中已成为一个黑点。站在原地的黑麦威士忌不禁陷入沉思:
既然琴酒不打算载他一程,为什么还在这里等他?
…………
回到安全屋,苏格兰对川上济和黑麦威士忌聊了写什么表现出相当的好奇。
川上济添油加醋,把黑麦威士忌用狙击枪指着他的事情向苏格兰抱怨一番。
当然,对黑麦为什么用枪指着他绝口不提。
苏格兰也默契地没问,附和着川上济指责黑麦威士忌了几句。
任务结束后,川上济这一天就闲了下来。
他回到房间,先是浏览了十分钟的新闻确定此次任务的影响;又浏览了一下组织的任务榜,然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