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是有些棘手的。
回想起之前从监控里看到的内容,川上济想。
毕竟没人希望一个机警又烦人的家伙在自己门口徘回,哪怕那个家伙无法造成实质性困扰。
在那次交谈之后,松田阵平还真去拜访深谷阳子了,一次没人还去了第二次。
啧,阴魂不散地和屎里穿梭的蛆一样。
深谷阳子之前参加过克里斯温亚德捐助孤儿院的发布会,在网络上肯定能查到她的消息。因此川上济不奇怪松田能找到深谷阳子的住处。
只能说现在这个时代人很难有隐私——薛定谔式隐私,发生命桉时永远没监控,查水表时总能找上门。
其实按照川上济滴水不漏的习惯,他肯定在使用深谷阳子的马甲后伪造一份和收养她的家庭一起前往美国的记录。
但不巧的是川上济那时候正出于C750的影响之下,把自己掰扯清楚都困难,这件事就因为疏忽搁置下来。
也就是说,“深谷阳子”依旧在曰本境内。
既然在曰本内肯定要有个去处,最有可能的去处就是她原本的住所,松田阵平找上门的住所。
川上济现在在认真思考,是用阳子这个马甲把松田阵平忽悠走呢,还是干脆一劳永逸地把松田阵平本人解决掉。
因为“深谷阳子”是个马甲,她的住所目前不但没人,甚至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松田阵平很可能在不耐烦后直接私闯民宅,然后发现问题。紧接着会因川上济那句“不在东京”重新找上他,到时候又是麻烦……
虽然也不是不能把遮掩踪迹的事情交给下属解决,但川上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女装马甲……
想到这里,川上济走进客厅,骚扰起正在写任务报告的苏格兰。
苏格兰很喜欢在客厅里办公。或许是为了方便川上济时不时凑过来“指手画脚”。
其实苏格兰也曾问过琴酒为什么每次和卡沙夏合作的任务报告都只让他一个人写。那时候琴酒没回他,干脆利落地把卡沙夏曾写过的报告发了一份给苏格兰,然后苏格兰就明白了。
因为川上济那玩意儿写的根本不是任务报告,而是小说,苏格兰试探性地把报告分给川上济几次后就拒绝了他过来添乱。
“那天你和松田警官聊得怎么样?”川上济问道。
怎么又扯到松田阵平了?苏格兰减缓敲击键盘的速度,他提起心脏,但表面上仍云澹风轻:
“你是说你回来的那天?我们其实没说几句话。”
“这样啊。”川上济说。
“其实松田警官很好说话的,我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苏格兰继续说道,“也可能他想和你独自交谈,因此那天我在时他没有硬留。”
苏格兰不清楚川上济的目的是什么,谨慎地回答道,他相信自己的说辞里没有漏洞。
“的确,那个卷毛事后找过我,相当讨厌。”川上济抱怨道。
松田阵平找过川上济?苏格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警告过松田很多次,很明显那家伙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是不要和官方势力关系太密切了。”苏格兰说道,“不然就会有类似的烦恼。”
“是呀,你就没有类似的烦恼。”
苏格兰不知道川上济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但他可以选择不接他的茬,干脆直接怼回去:“怎么感觉……你有点阴阳怪气的?”
“没有阴阳怪气呢。”川上济叹气,“只是心情不好,我要被迫营业了,苏格兰。”
…………
下午五点。
搜查一课的接线员接到一通报警电话,听声音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带着哭腔:
“我被人跟踪了,我好害怕……”
“别怕,小姑娘,别怕,我们在这里呢。”接线员连忙说道,“你现在在哪?”
在接线员训练有素的指引下,报警的女孩颠三倒四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年龄,住所,以及被人跟踪的具体情况。
女孩的名字是深谷阳子,19岁,有心脏病,一人独居,养母正在国外。
“我之前看见过他,就在昨天。”深谷阳子的声音里充满恐惧,“然后我今天又看见了……我调查了家门口的监控,他似乎一直在我家附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放心,我们马上派人过去,要一直保持电话通畅,深谷小姐。”
“好的。”
变装后的川上济回答道,她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向窗外。
根据前几天的监控,不出意外,松田阵平五分钟到十分钟后会来,根据路程估算,应该恰巧能和警方来的人撞上。
“我看见他了,他……他按响了我家的门铃。”川上济轻声说,“我,我该怎么办?”
“不要应答,别发出任何声音。”接线员指导道。
“好的,好的。”
川上济可不会听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