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比尔博来说,这情况的确是身陷绝境——四周一片漆黑,仅有的微光还是要依靠洞穴墙壁上的荧光草。
再加上可能隐藏于暗中的未知野兽或是半兽人,这种情况无疑糟透了!
大家也都应该知道,霍比特人们面对这情况并不会像你我一样的绝望。霍比特人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同,虽然他们居住的洞穴通风良好、装潢可爱, 但至少他们还是比我们适应这些地底的隧道,也更能够保持在地下的方向感。
当然,在他们被撞肿的脑袋恢复正常之后,就更不会搞错方向了。除此之外,这群基因里便拥有超强适应地下世界天赋的潜行大师们也能够悄无声息地移动、轻易隐藏行踪,而受伤之后复原的速度更是惊人。
作为同样拥有悠久历史的矮小种智慧生物,他们还拥有足有能装满一箩筐的古老谚语, 人类不是从未听过,就是早已忘怀——毕竟你不能让平均寿命短得多的非超凡者人类,和这群普遍寿命悠长的长生种来比...那不公平!
即使如此,比尔博此刻身处的险境同样没有好上多少。
隧道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他唯一够确定的,是这条隧道依旧一直往前稳定地延伸,中间偶尔会有一两次的转弯或是曲折。
有些时候,透过他手中宝剑的光芒,或是触摸洞壁的结果,可以确定旁边有通往其他方向的岔路。他不太注意这些岔路,每次遇到的时候都快速走过,希望能够避开半兽人或是他想像出来的恐怖生物。
他保持着匀速前行,一直不停地往下走,除了有时会出现蝙蝠从耳边飞过的啪哒声之外,他什么也听不见。
一开始他还会因为这些恼人的翅膀声而大吃一惊,不过,等到后面碰到类似情况的次数一多,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这样坚持了许久,一直到大脑和身心俱疲甚至不想继续往前, 却也不敢停下来, 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到最后,他已经疲倦得无法形容,他的一双腿脚似乎已经累的就像是马不停蹄的走了好几天那样酸疼肿胀。
突然间,他毫无预警的踏入了水中!哇!这水冰寒澈骨,让他猛然之间精神一振。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道路上的一池积水,还是切过隧道的地底河流,或是某个地下湖泊的边缘。到了这里,宝剑几乎不再发出任何的光芒——或许,这是一个好消息!他这么想到。
他停下脚步,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可以听见从洞顶落到水中的水滴滴落声,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看来,这应该是个池子或是湖泊。”他想。但他还是不敢贸然冲入黑暗中。
他不会游泳。确切的说,常年生活在仅有寥寥几个小山丘和细小河流夏尔地区的比尔博无疑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或是学习游泳有关的一切。
而且,在他脑中还开始浮现水中的那些黏滑生物,以及它们突出的盲眼在水中探索着的景象。的确,在山脉底下的池水或是湖泊中有着奇怪的生物:那是历经无数年代演化的怪异鱼类,它们的祖先不慎游进这条死路,就再也无法离开。
而它们的眼睛则因应在微光中视物的需要,演化得越来越大。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很多比这种地底鱼还要黏滑、恶心的生物。即使是在半兽人们开凿的洞穴中,也有不为他们所知的生物悄悄溜进来居住。
这其中的有些洞穴是在半兽人迁进来之前就已存在,他们不过将它扩大利用,彼此开通而已。
在这些洞穴中,原住民依旧悄无声息地在角落潜行,伺机猎捕毫不提防的猎物。在这一池黑水的旁边居住着咕噜,他是个矮小、黏滑的生物。我不知道他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或是什么生物。
他就是咕噜,和黑暗一样难以捉摸,瘦削的脸上拥有一双大而苍白的圆眼。他拥有一艘小船,让他可以在湖上寂静无声地划行;这池水的确是座湖,又广、又深,冰寒澈骨。他将有蹼的大脚伸出船舷外拍水前进,连一个水泡都不会冒出来,这就是他无声无息的行事风格。
他一向用他那双像油灯一样的苍白大眼搜寻湖中的盲鱼,再用迅捷如闪电的细长手指将它们抓起来。他也喜欢吃肉,只要他能吃到半兽人,他就会把握机会好好享受,但他行事小心,不想让半兽人们发现他的存在。
只要有半兽人在他于湖边梭寻时走到水边,他就会从身后勒住倒楣的猎物。不过,半兽人也觉得在这地底深处的幽黑湖水中,似乎隐伏着邪恶的力量,因此,他们并不常出现在这个地方。许久以前,当他们挖掘隧道的时候,曾经来到这个湖边,当时他们发现通道无法继续下去。
所以,这条路就此中断。在平常时候,半兽人根本没有理由来此,除非大王派他们前来。有些时候,大王会突然想要吃湖中的鱼,而在不少次的经验中,鱼和使者都就此消失不见。
事实上,咕噜就居住在湖中的一块潮湿岩石上。他现在正从远方,用像是望远镜一般的大眼观察着比尔博。比尔博看不见他,但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