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城大牢。
公孙阔等几名将领躺在冰冷地面上,不时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惨叫、痛呼声。
他们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公孙阔,哪怕他在锦衣卫上手段的第一时间就把能说的都说了,却还是免不了一套大刑。
现在他已经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当初在京城时的日子。
他们公孙家在京城是大族,他公孙阔从小更是家族中最受疼爱的长子,从小到大他就没吃过苦头,后来姐姐进宫做了玉贵妃,他们公孙家更是一时风头无两。
以至于,连北疆大营副帅这样的职位,都被家族弄到手,安到他身上。
本来家族给他的安排是在北疆待上一两年,刷刷军功,回京运作一下,弄个兵马大元帅当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结果现在……
公孙阔涕泪横流,早知今日,他还不如做个富贵闲人,安安稳稳在京城享受。
“爹,娘,姐……你们何日来救我啊……”公孙阔惨声哀嚎起来。
周围牢房里的犯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嘲笑公孙阔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是稚子一般软弱无能。
“将军,您别难过……”旁边牢房内的王胆贴在墙边说道,“那苏元虽然折磨您,但杀一定不会杀。不说别的,单单留着您,也能从您的家族那儿换来好处。”
公孙阔一听,哀嚎声停了下来。他思索片刻,连连点头:“对对,王胆你说得不无道理!我姐姐是玉贵妃,我们公孙家有的是钱财粮食,用这些东西来换,苏元一定愿意!”
王胆撑着浑身疼痛,讨好道:“将军,万望将军到时也将小人一同带上,小人愿终生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事到临头,他还讨好公孙阔,自然是为了公孙阔被交易出去时,能带上他一起。
这样他王胆还能有条活路,如果不带上他,那可想而知,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好,好。”公孙阔答应着,可怎么听都有些敷衍。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在阴暗幽僻的大牢内显得格外清晰。
公孙阔坐起身,扒在牢门看去,看到一个年轻人。
“我找苏元!我有话要说!”
“公孙阔。”沉炼停在牢门前,对里面披头散发的公孙阔说道,“准备准备吧。”
“准备,准备什么?!”
“当然是上刑场了。”
噗通!
公孙阔一屁股坐倒在地,张大嘴巴,陷入失声。
隔壁牢房的王胆却是大叫:“刑场!不,他是公孙家的——苏……小王爷难道不知道拿他能换来多少银子、多少粮食吗!”
“还有!现在还没到秋天,怎么会行刑这么快!”
沉炼瞥了王胆一眼,冷冷道:“你以为我们大人还讲究什么‘秋后问斩’?我们大人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放心,你们和公孙阔是同一批,黄泉路上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王胆心神一震,登时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沉炼命下,狱卒把公孙阔几人带出,还有五大家族的族长,他们得知见不到苏元,也知道自己必死,纷纷破口大骂。
沉炼一人一根烫红的铁钳戳在嘴巴上,让几人没办法再张嘴。
随后,一行人被带到囚车里,游街示众。
百姓们沿途见了,无不拍手叫好。
昔日五大家族在城内没少欺压良善,现在报应到头,百姓们都十分雀跃,各种臭鸡蛋、菜帮子朝几人头上招呼。
待到刑场时,几人已被砸得头破血流、神志不清。
行刑官手持罪状,将众人罪行一条条念出。
百姓们得知他们作恶多端,骂声更是滔滔不绝,一些原北疆大营的士兵们,更是恨不得冲上来打死公孙阔,为苏屠峰报仇。
这时,行刑官念完罪状,示意刽子手。
公孙阔等人哀嚎求饶,张远东却早已呆若木鸡,喃喃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
刀起刀落,在围观百姓的欢呼声中,数颗人头滚滚落地。
这自然不包括公孙阔,属于他的大刑才刚开始。
……
信阳楼上。
苏元一身便服坐在顶楼的天字号内。
四剑坐在他身边,楚长宁坐在他对面,在楼下还布置有诸多锦衣卫、楼外还有大量士兵。
几人通过窗户眺望远处菜市口方向,刑场就设在那里。
楚长宁道:“王爷,五大家族的人杀就杀了,但公孙阔……您就舍得这么杀了?”
“怎么。”
“他是公孙家现任族长公孙桀的大儿子,那公孙桀极为护短,当初为了让公孙阔这脓包当上副帅,花费了不少心思……王爷,您要是拿公孙阔和公孙家做笔交易,一定能换来不少东西。”
“交易……”苏元咀嚼着这个词,“长宁,你真的认为我该用他做交易吗。你也知道了吧,我父亲就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