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皇宫寝房里,庆襄皇帝听完周冲所说在城前发生的事,上半身顿时支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
“父皇,孩儿亲眼所见,所说句句属实。那用双锤的大将,一人就锤杀了数千兵士,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周冲哪里敢说谎,李元霸开无双的情形现在还印刻在他脑海中,久久无法抹去。他甚至感觉今天晚上做噩梦都要梦到这个场景。
为此,他现在必须要说服自己父亲,让他别再躺在寝宫床上,通过手谕“遥控指挥”了。他可不想李元霸那大锤子,像砸那无名小将一般,也把他脑袋砸飞。
不过,李元霸的英勇他没说谎。但派出去的一万士兵没人接应,这件事他却未说。哪怕李贵没有嘱咐过他,他自己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最好不提。
庆襄皇帝靠在后面,神情复杂:“那苏元,为何麾下会有这么多精兵良将。我大周文武百官,却还不如他一个逆贼。”
“……”
这话不太好接,周冲果断闭口不言。
庆襄皇帝感慨后,自己也渐渐意识到,或许这次战争是该全权交给李贵处置,他还是安心养病为好。
想到这里,他不禁意兴阑珊。当年他年轻力壮时,也曾带兵远征过,现在人老体衰,只能躺在这龙床之上,难免郁郁。
“行了,冲儿,朕知道了。你去告诉李贵,让他审时度势,一定守好。”
周冲大喜:“是!”
他一听父皇这话,就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
待周冲离开,庆襄皇帝念叨一句:“你说,朕的京城不会有事吧。”
房间里除他之外并无他人,但他却继续问道:“朕若是让你去杀了那苏元,你去是不去?”
“我等职责,只护卫陛下安危。”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房间内响起,这声音缥缈不定,难以捉摸,彷佛无处不在。
庆襄皇帝叹了口气:“朕的江山若是出事,朕岂还有命在?你去杀了苏元,也算是让朕安全了。”
那道声音并未做出回应。
庆襄皇帝有些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对于这传承数代的护龙一族,他哪怕身为皇帝,也无法强行命令他们做事。
这是祖宗法度,自护龙一族建立,便只遵循那一个原则。
“希望大周列祖列宗,能保佑我大周吧。”庆襄皇帝低低一句,苍老面庞上已不像先前那样信心满满。
……
白石泉从开阳城离开,一路前往京城。
他对自己实力有自信,但为避免一些意外,还是谨慎地走一些小路,避开大道。一直到京城附近才松下一口气。
遥望着西边那连绵的北安军营寨,傅成阳心道:“苏元还真打过来了。”
先前他守青州川城时,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苏元打下青州后不一定会打京城。
青州和京城的防御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且在他看来,这也太快了些。要知道苏元从春耕前起事,到现在不到八月,统共才几个月时间。
几个月就从北疆打到京城,顺带还先把一直困扰大周的北戎给彻底收拾掉。这效率之高,堪称可怕。
在白石泉的想法里,他以为苏元打下青州后会暂时休养生息,以后再图谋京城。
不只是他自己,大周朝廷文武百官都有这想法,乃至庆襄皇帝都是这么认为,为此才会采用和亲计策。
他要是早知道苏元会一刻不停,刚打下青州就提兵来犯京,那他脑袋被驴踢了还用什么和亲之计,损了周舒还在其次,那么多金银财宝都送出去才最伤。
在庆襄皇帝眼中,周舒的确不如那些财物重要,但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眼中这个不重要的女儿,此时会帮助苏元讨伐他这个父亲。
白石泉眺望片刻,知晓京城城门已关闭,无法通行。
他要走,只能从东城门进。
因为西城门正对着北安军大军营寨,无论如何都不会开。而东门在另一侧,可能会偶尔开放,用来运输货物。就算不开,他也可以利落轻功跃上城墙,进入城内。
东城门城墙上防守肯定不如西城严密,凭借他的身手,就算有些士兵在守卫,也完全可以无视。
白石泉耐心等到晚上,换上夜行衣,遮了脸面,来到东城门前方。
这里城墙上也时刻有士兵巡逻,他二话不说,施展轻功登墙而上,守兵又不是瞎子,发现了他立刻大叫,还有人放箭。
白石泉用真元护住身体,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