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给小老儿留点吧!家中孙儿还要吃饭啊!”
一栋民宅前,白发老者抱着一名士兵右腿,苦苦哀求。士兵手中拿着几串铜板,脸上满是不耐烦,他一脚踢开老者,口中骂道:“滚开!小心老子砍你!”
士兵骂骂咧咧地朝外走,没走出几步,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几名西凉铁骑站在前面。
士兵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走过去将铜钱递过去:“来兄弟们,见者有份,咱们分分。”
他话音未落,几名西凉铁骑当即动手,将他按倒在地,随后用链子绑起。
“哎幼!这是,你们干什么!”
士兵勉力挣扎,但于事无补。
他恼怒道:“大家都是北安军,你们抓我干嘛!”
一名西凉铁骑道:“王爷严令,北安军进京后不得对百姓烧杀抢掠,你已触犯王爷所定法度,将被逮捕严惩。”
这士兵闻言,大大的不服气。
他是一名青州兵,原本在青州兵团混迹了几年,还从未听说过什么破城后不得烧杀抢掠的规矩,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还攻城干什么!
他反驳道:“我只是抢了点铜板,又没杀人!放开我!”
西凉士兵不假颜色,将他绑老实后带走,他口中还在叫喊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也为攻城出了大力,我要见王爷!王爷难道就这么对待我们!”
这青州兵一路叫嚷,很快被带到一处露天广场,这里已经有了上百人,全部被铁链锁着,口中骂骂咧咧,毫无疑问都和他犯了差不多的事。
“破城也有我们一份功劳,凭什么抓我们!”
“就是,不就是抢了点东西吗?这有什么?我好兄弟还死在攻城之战里了呢!”
“王爷卸磨杀驴!”
“哼,还不是因为咱们不是王爷的嫡系,咱们青州兵都是后娘养的!”
众人嚷嚷不断,不多时,苏元来了。
原本一直吵着嚷着要见苏元的这些青州兵,等苏元真的来了,却又都像鸵鸟一样缩着头,战战兢兢,完全不复先前的样子。
苏元虽然年纪不大,但威严早已在大小战事中洗练而出,现在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前面一站,就带给众人莫大的心理压力。
苏元扫视一圈众人,沉默片刻后开口:“看到你们,我现在非常痛心。”
“你们大多都是穷苦人出身,应该记得很清楚,以前那些官老爷、有钱人是怎么欺辱你们的。而现在你们的所作所为,和以前那些欺辱你们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苏元的话让众人心中惭愧,低头沉默。
“我们北安军从来不会欺负老百姓,因为我们的理想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世间更美好,让欺凌和压迫不再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你们自己想想,你们的所作所为符合我们的理想吗?”
“什么理想不理想的!”一个青州兵鼓起勇气,大声道,“我就是想多弄银子!不行吗!”
苏元看向那人:“谁不允许你弄银子了?你想挣就去挣啊,种地经商,有人拦着你吗?但你做的是什么,你去抢劫,这就是你弄银子的方法?”
“我——那些官老爷,以前当兵的打了胜仗也都这么干!”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北安军中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我言尽于此,不管你们是否真心悔改,惩罚也都是少不了的,好自为之吧。”
苏元说完便离开了,他心中还是有气的。
本来京城就一大摊子事要处理,结果还有一群北安军的**在闹事,抢劫。为此他不得不派出大量召唤士兵盯着,逮捕一切违反法令的士兵。
不过他也清楚,这是一种惯性。
以往士兵们打完攻城战,进城之后的确为了发泄会各种烧杀抢掠许多将领还鼓励士兵们这么做,甚至以这种做法当做对士兵们破城后的奖励,从而让士兵更有攻城的决心和动力。
这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有效,但带来的后患却非常严重,属于典型的饮鸩止渴。
苏元肯定不会允许这种行为在他的军队中发生,因此发现一个就抓一个,严惩一个,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纵容。
处理完这边的事,另外还有许多麻烦事。
其中一项是京城重建工作,昨夜那场大火若是只烧毁了皇宫,那自然没什么大碍。但问题是,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留下一个最残破不堪的京城,把许多民宅、商铺、仓库也都给烧了。
可以说,几乎小半座内城都被烧干净。这还是北安军大量士兵灭火及时,否则放任火势蔓延下去,估计到现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