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朱锁锁拿起手机一看,急忙接通电话,压低声量道:“喂,何天,查到了吗?”
边说边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嗯嗯好,那我晚上五点的时候在那边的教堂等你。”
“嗯好,谢谢你啊。”
挂断了电话,朱锁锁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两个眼睛哭得都有点红肿了,幸好和何天约的是下午,时间上来得及消肿,她可不想顶着一副憔悴的样子去见何天这个外人。
无论怎么样,在外人眼里,她朱锁锁都要是风风光光的。
朱锁锁站起来想去冰箱拿点冰块了冰敷一下眼睛,但是手刚伸到房门把上就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够听到舅妈在客厅里都都囔囔骂她的声音。
放在门把上的手收了回来,她准备再等等,等舅妈出去买菜或者倒垃圾的时候再出去。
突然,传来了隔壁房门打开的咯吱声。
隔壁是骆佳明的房间,她急忙把耳朵继续贴在门上听听外面的动静。
“妈,你别说小锁了,蟹黄小笼包呢,我饿了。”她听到骆佳明大喊的声音,开口的那声妈喊得尤为响亮,听起来有点愤怒,但是后面声音就低了下来。
“饿了?好,我来拿,妈妈给你拿啊!”然后就传来了舅妈喜出望外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吃,乖,来,有点烫的啊,那个,妈妈帮你吹一下,慢点,慢一点。”听着这声音,朱锁锁脑海里自动就脑补出了外面的画面。
从小到大,舅妈都把骆佳明当自己掌上易融化的宝贝一样小心呵护着,就算现在骆佳明都已经毕业工作好几年了,在舅妈眼里始终还是一个孩子。
她一方面瞧不起这样的骆佳明。
因为有这样的母亲,他始终没有长大,到了这么大的年纪,还会用绝食这种手法来对抗家长。
另一方面,她又很羡慕骆佳明。
长大后舅妈对她的态度是很复杂,一方面为了儿子,舅妈想着“委屈”一下自己,让朱锁锁成为她的媳妇,所以有时候会对她态度很好,但是另一方面又时不时会嫌弃她、提防她,怕她把自己的儿子给抢走了,怕她教坏了舅妈眼里的乖儿子。
然而对待骆佳明,这个舅妈是发自心底地疼爱这个儿子,整个人的生活就是围绕着这个儿子在打转。哪怕是在朱锁锁的问题上,她一直都觉得,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不会过得幸福,所以她打从心底不愿意让朱锁锁成为她的儿媳妇。
但是骆佳明喜欢,她就会去做她自己的思想工作,让自己去接受,去主动劝说朱锁锁和佳明在一起,两人可以早日成家立业。
她很羡慕,很嫉妒骆佳明有这样的母亲,因为她自己没有,从小学开始,她就没有见过她的母亲,连父亲都没有见过几次,这样的亲情对她来说,是一种渴望已久但是却得不到的奢侈品。
她无论花再多钱都买不到,而骆佳明,一直都拥有着。
“妈,你别再说小锁了,你误会我了,我不想娶小锁,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小锁男朋友挺好的,我们都应该为她高兴,从现在起,我祝福他们。”朱锁锁听到骆佳明的声音又提高了不少,只是有点含湖,大概是嘴里正塞着蟹黄小笼包吧。
她知道他是在刻意大声说让自己听到。
她沉默着转过身,让自己的背靠在门扉上,怅然地看着地面的瓷砖。
关于骆佳明,她说讨厌是不可能,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对自己是真的好,而且没有仗着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去逼迫她,反而是给了她更多的自由。
所以有时候骆佳明在同学或者同事面前需要有个人撑场面的时候,她愿意去冒充一下他的女朋友,用自己的姿色去让他在那些人面前获得一些面子。
但是她有时候又克制不住自己去讨厌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舅妈不会在这几年这么对她。
她本来就只是在这里寄住,虽然爸爸会给不菲的生活费,但是住在亲戚家的她,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都是要小心翼翼,看着别人的脸色活着的。
他的喜欢,对本来在这个家里就很疲惫的她无疑是更重的负担,沉重到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听着外面传早晨的阳光虽没有中午的刺眼,但是还是刺得她眼泪一直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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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礼拜堂,位于魔都市徐汇区衡山路53号,建成于1925年,是一座闻名中外的国际教堂,也是魔都的文物保护单位。
礼拜堂整幢建筑呈“L”形,主体建筑样式为德国的彷哥特式教堂建筑,尾顶呈木屋架,红砖结构,大门朝北,两边尖拱长廊,堂两侧设尖拱长廊,大堂的左侧有大片草坪,环境十分幽雅。
这个礼拜堂的有一大特点,这是很难得的不分教派、国家的基督教礼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