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回路,却又深深纳罕:为什么,明明是腥臊味儿十足的勾当,被这个偷人成性的小荡妇说成了趣味十足的游戏?看她那明眸皓齿,坦胸露乳的浪样儿,怎么就讨厌不起来呢?
这究竟是怎样奇葩的夫妻俩啊?把偷情……不对,这还能叫偷情吗?把……跟野男人那个的视频传给亲老公看,还邀功似的说给家政嫂听……
“她是不是给干太猛了,骚浪过热烧晕了脑子,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啊?”忍不住心中腹诽,李曼桢着实觉得这幅做派已经把一个女人应有的矜持作践殆尽。
那天在卫生间,从激烈的挺刺中听到许博忘情的内心剖白,再结合两人又哭又叫的作妖时露出的只言片语,李曼桢已能大概还原他们令人扼腕唏嘘的经历。
她一直以为,阿良的闯入不过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次偶然,而自己跟许博凑到一块儿则完全缘自一件接着一件复杂离奇的巧合,最终是自己把持不住才……顺其自然的。
儿子的不懂事,她在恼怒之余,更怀着一份歉疚,而自己的荒唐,更让她觉得自惭形秽。在一条自甘堕落的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她不敢告诉任何人,这心里有多慌,多怕。
然而,被许太太拉过来,躺在这舒适大床上的那一刻,风向似乎已经悄然改变。
比那顶帽子更确凿的证据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这小两口原本就在理直气壮的朝着那个方向结伴而行。
而且竟然已经走了那么远……
看着许太太明媚鲜妍的笑脸,李曼桢终于觉悟了——即便没有那么多机缘凑巧,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原来自己并非激起涟漪的那块不和谐的石头,而是一座近水楼台。总是呲着一口白牙调戏她的许博许老爷,就是那道白月光。
“是找到组织了还是被拖下水了?”并未严守妇道的良家曼桢生平第一次怀疑起自己这半辈子的隐忍消磨是为了什么。
可惜,凭她几十年的人生阅历,根本无从分辨另一个世界的真伪是非。而照眼前的情势判断,自己显然早已身不由己,陷落其中。
宿命,正裹挟着足以令人沉沦的快意诱惑她从善如流。
李曼桢只觉得脸在发烧,心头乱跳,身体正飞升般漂浮着,摇荡着,特别的不真实。
“许博……他……”
李曼桢只念出了男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亲爱的阿婧并未帮她理清思路,捉住那些不知该不该在乎的问题,探究某个带来心安的答案,而是话锋一转,幽幽的问了句:
“阿桢姐,你知道淘淘为什么叫许一宽么?”
对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来说,这样的问题是最称心的开关,一旦打开,就是一环套着一环的精彩。
从生娃取名说到真正的原谅,从绝食轻生说到错误的开始,从激情的磨灭说到心动的最初,后来,又从婚床说到按摩床,从按部就班的夫妻恩爱,说到了往生极乐般的肉欲交欢。
那晚,李曼桢不仅听全了那个破镜重圆的爱情故事,也相当于跟着阿婧姑娘的可可芳心重新和被她奉为救世主的许博谈了一场恋爱。
多少痴妄怨怼,多少后悔莫及,多少荒淫狗血,多少悱恻缠绵……
阿婧似乎从来没能找到一个对夫妻之外的第叁人倾诉的机会,把自己的所知所感,沉思彻悟全都说了个痛快。
是啊,那是她的救世主!
李曼桢总算明白了,她并非对他宽容放任毫不纠结,而是情不自禁的盼着他开心,只要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她都愿意让他享受到,包括女人。
今晚,之所以愿意把最令人不齿的放浪形骸的证据拿出来展览,无疑是有展现诚意拉进距离的筹谋,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更真切的了解到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
而在她洋溢着幸福光芒的脸上,分明昭示着一个被男人捧在手心儿里的女人才有的自信和任性!
夜深了,祁婧已经无比香甜的睡去。
李曼桢在黑暗中睁眼仰望,渐渐意识到,心头的包袱似乎早该卸下。
对身旁这只娇娃以外的所有女人来说,他……只当被视为一个热情有趣的精壮男人。
而有幸跟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亲密相处,调调情做做爱,难道不是一件乐事么?阿良已经长大成人,半生光阴已然蹉跎怅惘,还有什么好缩手缩脚,患得患失的呢?
难道自己这把年纪,还要为了遇到一个身世清白都良人枯耗下去,只为了一个未必可心的所谓美满家庭?
这个温馨的地方有情有义,有商有量,有关爱更有真心,难道还不够好么?
至于……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不管他能不能理解,肯不肯接受,那都是他的事。而这里有的,是我的生活。
心意动处,一缕浓郁的相思油然而生。
“他跟那位程医生在一起,在做什么?”
“唉……看了那种东西,还能做什么?”
“那……他喜欢她的什么?美貌,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