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于晓晴回答着祁婧,目光却打量着唐卉的反应,“我说……我说功劳不功劳的谁也说不清,我们干脆打个赌。叁年之内,如果你当上副局长,就算我赢。我也不要求你立马娶我,先办个离婚,就当给我一次公平的竞争机会。如果当不上,我认输,再也不提这事。”
“结果呢?”
“我赢了。”
祁婧忍住笑,瞥了唐卉一眼。
爱情故事里没有花前月下、英雄救美也就算了,居然有人丧心病狂到搞权色交易卖官鬻爵,还层层加码愈演愈烈,简直TMD活久见,饶是婧主子也只剩五体投地的份儿了。
唐卉的表情只能用比较复杂来形容。
至今也没听见唐叔叔离婚的消息,那肯定是又耍赖了。可是,老唐家庭维持了领土完整治安稳定,那刚刚搞没了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叁个人都想到了一处,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很明显,小警花能量可观,虽未求得所谓的公平机会,实质性的进展却是板上钉钉的。
而这会子,他屏退二东,真正想说的当然不光是师徒之间的交易和赌约。
观察两人神色还算正常,于晓晴继续不客气的说:“他确实是个老混子,赖账不说,还耍流氓,说什么实在不行认我当干闺女。”
祁婧一个没憋住,“嗤”的一声差点儿笑喷,看了眼唐卉脸色才死命忍住。
于晓晴义愤填膺的话语未曾间断:“我说要认就连干妈一块儿认,改日一定登门拜访,端茶磕头。哼!你们猜,他说啥?”
祁婧跟唐卉再次面面相觑。
“他说,他老了,不中用了,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
于晓晴说得咬牙切齿,唇角上勾着冷笑,眼睛里却是亮晶晶的温柔。
祁婧相信唐卉跟自己一样,越听越匪夷所思。这个“老混子”,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一脸凶相不苟言笑的唐振山,唐叔叔么?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老。”
这句话说出来,于晓晴的脸上现出奇异的血色,转瞬之间晕染双颊,虽然还绷着劲儿,女孩子的羞赧是藏不住的。
在当前的语境下,用这样的口吻评价一个男人并“不老”,意味着什么?唐卉的脸蛋儿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红了。
于晓晴低下头,做了个深深的呼吸,宽大的病号服下,饱满的胸脯明显的起伏:“两个多月前,他带着我们去长春搞学习交流,结束那天东道主请客聚餐。”
“那是二月的最后一天,二十八号,我的生日。他喝了不少,但是没多,我去他房间,跟他要生日礼物。那个无赖,他推说没准备。我就说……要不……你亲我一下也成。”
说到这儿,于晓晴的眼睛凝起了望之即可醉人的水雾,脸上也泛起了红光,笑得像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他简直不是个人,就像个……就像个发了疯的大牲口……我们……一直折腾到天亮,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一连疼了好几天。”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祁婧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通畅了。
印象中那个怕人的形象仿佛立时剥去了制服,露出遒劲野蛮的肌肉,热气腾腾的被剧烈的喘息包裹……
一时间,四肢百骸似乎都跟着想象躁动不安起来。发烧的耳边继续传来小警花喃喃自语似的诉说:
“不离就不离呗!我也不在乎公不公平,能做他的女人,也算得偿所愿了。只是……只是没想到……”
说着说着,脖子渐渐梗了起来,口吻越来越冷:“他回到北京就变了脸,说自己那天喝多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还要把我调离刑警队。我在他办公室当场就动了手!”
“啊?”祁婧和唐卉异口同声。
于晓晴的恼恨溢于言表,扫了二人一眼之后,却又无比失落的叹了口气:
“都说了,他一点儿都不老,我……我根本弄不过他……讲道理就更……反正,我从来都拿他没办法。他就是个认死理儿的无赖。再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不是……”后面的话还没说,祁婧已经意识到了不妥,嘟着嘴小心的瞥着唐卉。
于晓晴也看了唐卉一眼,继续说:“用孩子逼他,我当时也这样想过,可是,想到他看到检查报告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
“为什么?”这回发问的是唐卉。
于晓晴凄然一笑,“我跟了他整整五年,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心里不认的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屈服。我当然可以拿孩子要挟他,量他也不敢不承认,可那不是他的本心,是被逼无奈。他会为难,会自责,会怀疑自己,会因为失去了原则和自尊陷入深深的痛苦。”
“我再怎么跟他闹,纠缠他,算计他,打赌也好,利诱也罢,想要的是他能真正打心里接受我,接纳我的爱,而不是被灰溜溜的揪过来,在自己的私生子面前低头认罪。”
这就是真爱的宣言吧!叁个人一起陷入了长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