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 作者:长街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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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绣娘颤颤巍巍的应了句是,萧澈才走出房间她便恳求慕容靖言。
“还请世子看在草民苦心经营,家中尚有老小的份上,好生学习缝制嫁衣。”
慕容靖言看着叩在地上的绣娘,他又将视线挪到空落落的门口。
近来,天气好像又冷了一些。
大约是因为心里不再暖和的缘故吧。
“且请嬷嬷放心吧。”慕容靖言伸手去扶那绣娘,他道:“我必好生跟着嬷嬷学,争取在下月十八之前将这嫁衣赶制出来。”
那绣娘满心感激的看了慕容靖言一眼。
慕容靖言有些苍白的笑了笑。
萧澈很少去后院了,总是在书房一坐便是一整日,时常有后院的小厮来报慕容靖言缝制嫁衣的进度,昨夜有小厮来报,慕容靖言整夜未眠始终坐在绣架前,直至天光大亮,好生用了早膳,待绣娘到了后院复又同绣娘学习。
萧澈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慕容靖言好像在挑衅他一般,如此这样熬下去,早晚有一日要将人熬坏了不成。
“殿下可要去看看世子?”金瞳见萧澈正在失神,故而上前问道。
萧澈足足有四日不曾去过后院了。
听闻金瞳所言,萧澈回神,他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好看的,跟前一堆人伺候着,他不睡那就是在折腾自己,折腾累了,自己也便知道歇着了。”
金瞳只得颔首退下。
后院,慕容靖言眼下瞧着那略具雏形的凤凰,心下失落远远大于安慰,昨日夜里,他曾抚摸这凤凰雏形无数次,昨夜的他身披的是萧澈赠他的婚服。
慕容靖言没有时间用来伤神,他心里始终牢记着,下月十八,萧澈便要同岚霜公主大婚。
萧澈婚期越近,慕容靖言便知道自己的死期越近。
萧澈明明就要娶别人了,明明现在看着自己便是厌恶之情远远大过心中的疼爱之情,可慕容靖言却是舍不得死了,即便从此以后都要在宁王府看着萧澈同别人举案齐眉,即便有一日萧澈会一纸圣旨昭告天下宣布立别人为后,可他也想活着,想活在萧澈身边,就算爱的辛苦一点,就算爱里的酸远远大过曾经的甜。
慕容靖言失笑,他笑自己是个胆小鬼,笑自己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他不想死了,可萧澈也不想让他死了么?
“世子。”门外有人轻叩门。
慕容靖言听着那声音是金瞳的,他便回神,搁下手里的针应了一声:“且进来吧。”
金瞳奉茶入门,他至慕容靖言身边躬身道:“殿下道今日风冷,命奴才送了一晚刚炖好的燕窝来给世子暖身子,世子,且喝了在同绣娘缝作。”
慕容靖言听着金瞳的话便知道,这碗燕窝想来是金瞳的主意,如今的萧澈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多谢。”慕容靖言捧过燕窝,汤匙搅动,偶然间磕碰在碗上的声音,清脆如今晨时檐下落冰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金瞳回头,瞧着屋里侍奉的奴才,只怕这群奴才不懂事,一时瞧着萧澈冷落了慕容靖言,心下便不拿慕容靖言当主子看,想着怎么爬到主子头上逞个能耐。
“我且告诉你们这群脑子不灵光的,切莫看着近日来殿下忙着朝中事务不曾问过后院琐事,你们便拿捏着殿下忘了你们,便做出那许多让人瞧不进去眼睛的事情来,倘若让殿下知道了,照样扒你们的皮!”
金瞳在后院厉害这一番,自然是传到了前院书房萧澈的耳朵里。
“殿下,可要将金瞳传回来?”
萧澈翻着手中的书道:“不必传,只当本王不知道这事。”
来报的小厮一时拿捏不准萧澈的意思,拱着手偷偷抬眼打量了一眼萧澈,只道主子的心思是似海深的,不是他这等奴才能琢磨清楚的,便只道了句好便下去了。
金瞳回来的时候瞧见萧澈也是有几分心虚的,后院卧房中始终燃着慕容靖言喜欢的熏香,金瞳来奉茶时袖间藏了些那香味,萧澈也只当自己没闻着了。
“殿下,今日午间还要进宫侍疾么?”
萧澈翻了一页书,“嗯”了一声随后道:“后院的午膳你可问了?”
金瞳问道:“殿下今日是要到后院用午膳么?”
萧澈放下书道:“这三两日没去了,也该去看看世子将那嫁衣缝制的如何了。”
金瞳点了点头,只等说完话再去传后院这消息。
“殿下,这几日东宫中的动静闹得还是不小,殿下不要去东宫瞧瞧么?”
萧澈冷哼一声道:“太子无非就是咒骂本王两句,本王叫他们骂了这许多年,难道要因为他两句不入耳的闲话便去瞧瞧他么?”
“殿下。”金瞳道:“太子夺位之心可并没有因为当日的禁足圣旨便消掉一分一毫。”
萧澈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这事他自然清楚。
“唯恐现在的东宫并非那么简单,暗影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