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屋里。
一屋子人好不尴尬,只偶尔有言哥儿和语哥儿与柴家人聊聊天,以缓解尴尬。
讼哥儿和柴小桃一样,一言不发,只抱着两根短棍,如同保镖似的站在柴小桃身后。
良久,柴刘氏有些讪然道:“我、我去准备午饭。”
柴刘氏带着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去做饭了。
柴小桃在屋里也呆着无趣,对柴父道:“爹,我去帮娘做饭。”
柴小桃自然没那么勤快帮忙做饭,不过是出屋透透气的借口罢了。
出了屋子,深吸了口冷空气,感觉压抑渐散,神清气爽了不少。
隔壁院门一开,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妇人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一盆洗菜水。
妇人错愕的看向柴家院里的柴小桃,又看了看自家院里的墙角方向,登时火冒三丈,冲到黄泥巴墙边,把手里的一盆水,猝不及防的泼向柴小桃。
幸亏讼哥儿反应快,把柴小桃往前一推,“哗”的一声,一盆水全都洒在了秦可讼身上。
柴小桃赶紧上前,幸亏只是洗菜的温水,并没有烫到,只是里面掺了白菜碎叶子,挂在讼哥儿身上很是难看。
柴小桃气得叱责道:“你丫的有病啊?往我家泼什么水?”
妇人岔着腰道:“我在我家院里,愿意怎么泼就怎么泼,要你管?”
妇人不理会柴小桃,冲着自家墙角方向怒吼道:“还不出来,丢人现眼个东西!”
墙角处,一个男人畏畏缩缩的探出头来,脸色惨白,眼色闪烁不定,想看、却又不敢正眼瞧柴小桃。
柴小桃明白了,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原主柴小桃曾经的青梅竹马----少年猎户----王丰。
看样子,应该是王丰知道自己回娘家了,所以情不自禁的藏在墙后偷看她。
土墙很矮,不及人腰部,也难为他一个大男人窝在那里半天了。
柴小桃回头对讼哥儿耳语了一番。
讼哥儿又交待给了王大山和王栓柱父子。
父子俩人个立马打马离开,不一会儿就返回了,从车上搬下来十个圆肚酒坛子,放在了柴小桃和讼哥儿脚前。
屋里有些家人也全都出来了,完全云里雾里不明白咋回事, 不过有件事一眼就瞧出来了,那就是:柴小桃和王丰的新媳妇打起来了。
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讼哥儿已经弯腰、低头,拿起一个酒坛子,轮圆了胳膊,将坛子抡过墙头,“咣”的一声砸在了王家的窗户上,酒坛子碎裂,酒香四溢。
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王丰的新媳妇王葛氏只能离房子远远的,气得怒吼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柴小桃不紧不慢答道:“我在我家院子里扔的酒坛子,要你管!”
妇人气恼道:“不怕费钱你就扔!我看你能扔多少钱听多少响!”
柴小桃呵呵冷笑,直到十个酒坛子扔完了,在王葛氏以为结束的时候,柴小桃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了火石,“扑”的点起了火。
王葛氏终于怕了,慌了,急道:“你别扔,别扔,别把我家房子烧没了!快把火石扔了,快点儿!”
一听要点房子了,一直窝在屋里不肯出头的王父王母终于跑了出来,王母对柴小桃急道:“小桃,当年不同意你和丰儿在一起,是我的错。现在丰儿也成亲了,你就别介怀过去的事儿,行吗?算婶子求你了!”
柴小桃气道:“你们老王家脑子都有病吧?我不过是回娘家送个节礼,被你们臆想这么一大堆狗血剧情来!王丰在你们眼里是宝,在我柴小桃眼里,就是路边的一泡臭狗屎,闻着都嫌臭!”
柴小桃转向王葛氏,不屑的撇了撇嘴:“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愿意当屎壳郎,围着臭狗屎转……”
王葛氏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自己嫁的男人,心心念念想着别的女人,她还只是嫁过来两个月不到,下半辈子该怎么熬啊?
王葛氏想辩驳两句,王母已经不乐意了,怒嗔道:“本来相安无事,就你这个搅屎棍乱搅和,这回遭罪了吧,还不快打水把酒给冲没了,你想房子被烧落架啊……”
王葛氏赶紧打水冲酒,免得柴小桃发疯真的一把火把王家给烧了。
而被砸破的窗户和门,只能慢慢修补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为了砸王家报仇,竟然买了十大坛子酒, 这些酒,最少也得花一两银子!这个柴小桃,这么有钱的吗?一两银子就为了听十个响?
回到屋里,柴家所有男人、女人都一脸敬佩的看着柴小桃。
尤其是大嫂和二嫂,更是满眼冒着星星似的看着柴小桃。
二嫂更是感叹道:“小桃,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把王葛氏给镇住了。你可不知道,别看这个女人嫁给王丰刚两个来月,那可是打遍咱村没对手啊!就因为王丰喜欢过你,成天三七嘎啦话贬损我和大嫂,憋气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