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宓公主李幼荧此次也收到了襄国公夫人李氏的请帖,只是她年纪尚小,不爱这些应酬,难得出宫一趟,饮了几杯果酒便跑到坚益堂去找任恒之玩耍。
恒之哥哥,你看它在舔我的手!她逗着怀里那只雪球似的幼犬,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笑意。
阿荧喜欢的话,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带回去做伴。任恒之和她立在围廊下,一双温润的眸子认真注视逗着小狗的她,好像在凝视什么珍宝。
哈哈,好痒,纤白的手指被小狗舔得亮晶晶的,阿荧挠挠小狗圆滚滚的肚子,眼光一亮,不如就叫它鼓鼓吧?
任恒之不置可否的颔首,掏出帕子一根又一根仔细的擦干净那双白嫩的小手,阿荧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快便想好了。
嘿嘿,父皇和哥哥也总是这样夸我啊!是谢铎!她透过任恒之的肩膀看到谢铎怒气冲冲走到围廊上的样子,臭谢铎又黑着一张脸,我才不要和他玩。阿荧举起小狗,把鼓鼓挡在脸前。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任恒之是皇后娘娘的亲弟,时常入宫陪伴,阿荧很喜欢和这个气质温和人畜无害的小哥哥相处。
但是谢铎就不一样了,他是太子伴读,经常陪在哥哥身边,太子的性子表面上循规蹈矩兢兢业业,实际上私下里和谢铎什么祸都敢闯,她年幼时总喜欢缠着二人一起冒险,却总被谢铎凶,嫌弃她这个长在深宫的小公主拖后腿。
阿荧母妃早亡,诺大的宜兰殿内只有她一个人住,所以最怕寂寞,哪怕被凶了几次也锲而不舍,久而久之二人便成了欢喜冤家。
你怎么在这?谢铎见了她果然没有好脸色,他原本的冷漠褪去,在好友面前此时才真正像一个鲜活的人。
他看到几个月没见的阿荧个子长了一点,身段已经初现婀娜的曲线,那双黑葡萄似的圆眼睛却没变,依旧盛满了不谙世事的天真想起太子前段时间说的皇帝正在为阿荧物色驸马人选,谢铎只觉得胸口越加憋闷,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泽远,我们进屋手谈一局,许久没有与你对弈,手痒得很。他看一眼被她放下来,此时正靠在她胸前的那只黑鼻子小狗,移开视线对任恒之道。
谢铎从刚刚开始就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心思似乎也比平时更加冲动,每当目光略过阿荧微微撅起的嘴唇时,都会有一种类似饥饿的感觉从胃间升起。
所以他故意不去看阿荧的脸色,因为知道她最讨厌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好半天。
那我留在外面看星星好了,哥哥说最近几晚可能有异象现世,我要帮他留意!阿荧虽然很想让任恒之陪自己一起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看星星,但她生来性子不喜左右他人,所以并没有开口相求,毕竟他们二人也有许久未见,正是需要叙旧的时候。
任恒之看着谢铎和阿荧脸不对脸、谁也不看谁的样子感到眉头隐隐作痛,只得叮嘱阿荧抱着鼓鼓不要远离,他们下棋时会开着窗子,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喊他。
谢铎经过阿荧身边时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怕闻到少女的味道之后便开始反悔,在这里陪她看什么劳什子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