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来人啊!”
街上一家小小的茶水摊,几张方桌,几条板凳,包浆出了岁月留下的痕迹,简陋的一壶、一炉,还有几个粗略烧制,最便宜的大碗,虽然上面也是不少的磕碰痕迹,但是一尘不染。
一撮小小的普通茶叶熟练被放到壶中,掀开缸上的封口,一瓢水泛着水花,将这茶叶冲泡,点起的火炉,燃烧的火苗灼烧着底部,任由气泡升腾炸起舒展的茶叶。
林九端起面前的海碗,就这么一大碗茶,也不过一个小板,却对于口干舌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更何况,一个小板,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算不上个大钱。
卖茶翁,正是靠着一个小板,一个小板,养活起了一大家子人。
“林哥,你在说什么?”
破天荒的,常乐看着林九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为何带他们来到这小小的茶摊,心中也是疑惑,还是出口问出,孙康这小子此刻浑浑噩噩,面前摆放的一碗茶水,愣是动都未动,眼神直愣愣盯着桌面,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至于一直跟着的白布瞎子,亦是如此,占据了四方桌的一方,轻轻啜饮海碗中黄澄的茶水。
“没事,等会儿,要是发生点儿什么事情,保护好自己!”
林九将所剩不多的茶水一饮而尽,只留下一只空碗以及底部少许的残渣。
再次喝茶的人倒也不多,对于寻常人来说,能省则省,生活,不外乎就是个省字,而对于那些富商来说,这小地方又看不上,只能是那些真正口干舌燥难忍之人,才会花上一个小板,来解一下近火。
这一桌人,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烧茶的老翁手中提着一壶刚刚烧开的茶水,还散着淡淡的茶香,在极为不经意间,又将空缺的碗满上。
“呦呦呦,老伯,够了!”
林九回过神来,发现一道茶柱从黑糊糊的壶嘴中倾出,分毫不差注入碗中。
“这一碗水怎能够,我这里还有,不够,喝就可以了!”
卖茶翁倒是精神,一身的衣衫,虽是格外的朴素,却也是干干净净,洗的发白,还残留有淡淡的颜色,想必,也是曾经家庭至少富裕过。
“好!”
林九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仍是发呆中的孙康,蹙了蹙眉,呼吸微微加重,伸出单只手,张开成五指状,在其面前晃了晃,无效。
“喂!”
林九轻轻拍了拍肩头,这才将其神思召回,对着面前的茶碗努了努嘴,说道:
“茶都快凉了,还不喝,等会儿说不定会出点儿事,注意一下,一有什么异动,跟着常乐尽快离开此地!”
林九的千叮咛万嘱咐,进入孙康耳中的一刹那,这小子深深低下头,摆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紧捏住拳,浑身猛然一颤,引来几人的注意。
常乐与林九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林九的意思,这时候,这可是件棘手的事情,谁又愿意开这个头,干脆装
作没有领会意思,将目光放到面前的茶碗上,双手郑重其实端起,小心翼翼凑到嘴边,仿佛这碗格外的脆弱,下一秒就要破裂一样。
林九愣住了,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能这样玩,看着深深陷入痛苦中的孙康,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尴尬的搓了搓手,目光又重新放到了常乐身上。
谁料,这臭小子,就这么一碗茶,已经喝了快一柱香的时间,当真怕是一滴一滴喝的,为了说句话,也不至于如此吧。
林九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从常乐那张被大碗遮住的脸上移开,放到了白布瞎子上,更是绝望,自从跟着他们以来,这白布瞎子,就没有说过一个字,仿佛这除了瞎子,还是个哑巴。
目光再度回到孙康身上,好几次,林九想要张开嘴,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犹犹豫豫好几回,干脆下定决心,将剩下的半碗茶一饮而尽,正要打算说出,刚放下海碗,谁料恰好与孙康刚刚抬起头的一双眼神相撞。
那略显红通的眼神,已经快要装不满泪水,马上马就要溢出,林九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便被这一幕直接击碎,本来想好的措辞,也是在这一下子消失在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对着孙康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这倒是让一旁偷偷观察的常乐有些着急。
“林、林哥!”
孙康张了张嘴,明显有些犹豫,还是喊住了林九,这倒是让林九没有了刚才的尴尬,也算是自动找到了一个破口。
“什么事?”
一脸疑惑看着孙康,这小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一脸的庄严,双手抬到桌面上,手指来回的纠缠揉搓,没想到,接下来一句话,直接把林九整不会了。
“林哥,你们是不是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