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河畔的夜风吹得人脸颊发疼。
这里地处边陲,北邻燕国。
大燕的男儿们虽骁武善战,却女性稀少,经常派军士到梁国边境强抢育龄女性,梁帝懦弱,不敢反击,梁国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家中有女的便早早远嫁。
沉默的南山脚下,此时却灯火通明,小小的村子里今日好像有什么喜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小春坐在简易的抬轿上,头上蒙着大红色的盖头,男人们口中吆喝着,使出浑身力气,将小轿顶得上下颠簸,南山村里的习俗是新娘子的轿子颠得越厉害,夫妻便越恩爱。
人高马大的新郎官阿武走在前面,手中捧着红绸做成的大红花,一张面孔虽生的粗犷,此时却笑得合不拢嘴,显然是高兴极了。
他心心念念的美娇娘今日终于嫁作他妇。
小春是几年前跟着她的娘亲林氏从南边逃难来的,二人没有力气垦田,便接一些缝缝补补的零散活计,勉强糊口。
珍娘的身体本就不好,可能是一路上风餐露宿又伤了根基,几年时光过去,已是灯尽油枯,弥留之际只有女儿无依无靠这一桩心事无法放下,左挑右选终于定下了总帮母女二人忙的,老实可靠的阿武,将小春托付给他。
梁国虽然不比邻国大燕那样缺女人缺得厉害,但适龄的女子对比男子来说同样的不足,许多男人三十好几了,还是打着光棍儿。
更何况小春她那么美……皮肤嫩得像水豆腐似的,看人时总是怯怯的,若是盯着她瞧得久了,一双圆眼儿便会委屈得水水汪汪,里面仿佛蓄了泪。
村里其实有不少闲汉觊觎这对远道而来的孤儿寡母,但皆被阿武挡了回去,他无父无母,本是猎户,能挽弓射箭,有把子力气在身上,等闲人不愿意招惹。
虽然常常给小春家送野鸡山兔套近乎,心中所求为何昭然若揭,但至少阿武从来没有过什么越矩的举动,对珍娘也是客客气气的,顶多红着脸,站在院门口对忙活的小春多看上几眼。
荆钗布裙也难掩少女丽色,小春过了年便满十九,脸儿虽嫩身段却丰满,平日里总挑些宽大的衣裙穿着,生怕惹来什么麻烦,可也盖不住举手投足间,衣裙贴紧时显露的那一抹细腰丰臀。
“吉时到!入洞房!”
唱礼人一声高喊,吓了小春一跳,如今她身着红嫁衣,在众人的簇拥下晕晕乎乎的进了洞房,阿武赶跑一群企图听墙角的臭小子,便急不可耐的蹿进屋,直奔那乖巧坐在床上的新娘子。
“小春妹子,”他咽了口唾沫,握向那双平日里肖想许久的嫩白小手,轻声开口,生怕吓到盖头下的少女,“我赵武以为这辈子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但遇着你之后才知道,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他用坚硬的胡茬感受小春的柔软,语气坚定的发誓——
“你放心!娶你进门过后决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你只需得操持家务,往后为我生儿……生儿育女便是!”说出这句话,阿武激动的不行。
“明一早我就把这几年攒的银钱都交给你保管。”他颤抖着手去揭小春的盖头,露出其下那张朝思暮想的俏脸。
她今日穿着嫁衣,衬得胸脯鼓鼓的,细腰不堪一握,脚上的绣鞋小巧精致,素了二十几年的大男人舌根发直的解着小春胸前的盘扣,绣着交颈鸳鸯的肚兜露出来,混杂着少女身上好闻的馨香,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小春妹子,你、你可愿意?”
“阿武哥,”坐在床上的小春捏着衣角,她虽然还有些羞怯,但此时已经认命,只觉得跟着面前这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你、你等下轻些……”雪白的贝齿轻咬唇瓣,到底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屋内烛火被红着眼睛的阿武熄灭,他自黑暗中寻到少女的小嘴儿,正要亲上去,院门外却突然传来尖叫声——
“快跑啊!有马匪来劫村啦!”
“是马匪!快往山上跑!”
快要入冬,挨着大燕的白狼河畔的这几个小村子皆不得安宁,总有小股流窜的匪徒骚扰,杀人如麻,搅得鸡犬不宁。
村长已经带着老弱妇孺们向山上逃去,反应慢了些的二人被马蹄声堵在院子里,阿武暗骂一声便背上趁手的弓箭推门出去,嘱咐小春在屋内藏好,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小春哪里敢不听,她大气不敢出,又惊又惧的隔着纸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为首的麻匪是个刀疤脸,收了阿武的银子和米粮也没有放过的意思,反而看见院里挂着红布,还摆着未用完的喜宴,叫嚷着让新娘子出来给他消受消受,口中淫言秽语不断。
阿武终究是没忍住,与马匪们起了争执,对方人多势众,片刻间便将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按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小春瞪大眼睛,咬着手指,不敢出声,可这屋内除了衣柜,哪有什么地方可藏,被马匪们从房门扯了出来,摔在地上。
大红的喜服被撕得粉碎,奶白的肌肤露出来,晃了那群豺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