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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茹婷逃跑的那一晚,身上只背了一个轻便的后背包,她趁着所有人都入睡之后,离开宿舍跑到蔡锦堂办公室里的密室,不知道要带走什么东西,谁知道东西都还没带走,就被循跡而来的黄茹娟抓个正着。

    就如同庙里师父说他有劫,但兜兜转转了一圈才发现,一切因果根本都是人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天。

    一般情况来说,晚上的办公室应该是大门深锁的才对,何琇瑜立刻察觉不对,便领着何冠瑋前去查看。

    在何冠瑋心里,黄茹婷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人,有时候看见他被母亲处罚,就会马上跳出来帮他说话,只要是买给魏子瑄的零食,永远也会有他那一份,这么好的人竟然要被关到那种地方受苦,他看不下去。

    「我那时候原本想救你妈,结果你妈三天就被放出来了。」

    抢。

    「哪有什么劫?明明都是人祸。」魏子伸低语。

    他知道在慈园里犯了错,会被老师关进精舍里面作为处罚,可能还会被打,但母亲说,那都是在替他们洗去身上的罪孽和心中的魔障。何冠瑋观察了几次,那些被关进去再放出来的人,果真都会变得平静少言,一点也看不出来当初被关进去时的张牙舞爪,所以当再有人被关进精舍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事。

经是你的名字了。」

    当年的情景如同昨日,即使过了二十多年还是歷歷在目。

    「没有。」

    他篤定的语气像是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陆鸣立刻问道:「你有证据吗?」

    何冠瑋所叙述的过程与黄茹婷的日记里描写的大同小异,当时黄茹婷闯进精舍把魏子瑄救出来的时候,他也在现场。

    劫。

    当时何琇瑜和何冠瑋因为参加学校的户外教学,所以到了很晚才赶上山,没想到才刚进慈园大门便发现办公室里面灯火通明。

    听了何冠瑋的话,魏子伸心里才知晓,原来一直被警方与自己以「钝器」代称的凶器,竟然就是花瓶。

    「我忘记我已经几天没看到她了,你妈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都不用送医院,尸体都硬掉了,抱起来的时候还是缩成一团,身体打不开。」

    「那个妹妹年纪很小,平常很爱笑,常常把好吃的拿过来跟我分享。」何冠瑋说,「她跟你妈一起住在我们隔壁,我妈跟你妈是学校同事,所以我们关係都很好。」

    那时何琇瑜告诉何冠瑋,黄茹婷很有可能就要搬走了,没想到隔了一个礼拜之后,黄茹婷竟真的被人发现她趁着半夜要捲款潜逃。

    「怎么可能?」何冠瑋露出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上挑的眉峰让他眼上那颗肉瘤也跟着挤动。

    「但我亲眼看到了。」

    「发现她要逃跑的人,就是黄茹娟。」何冠瑋一提起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虽然跟你妈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完全就是一个白痴女人。」

    母亲说,那是黄茹婷的劫,她要自己去化解。

    原来,当时何冠瑋见黄茹婷受伤了,当下就要打电话报警

    那一年,何冠瑋才十五岁,自从十岁时父母离异之后,他便随着母亲搬进慈园里长住,虽然心里隐隐知道同住在慈园里的教友们会出现一些异于常人的行为,但是在母亲的教育之下,他也渐渐将那些举动视为教规之内合理的处罚。

    「跟我没关係。」何冠瑋心里虽然震惊,却不愿背锅,见魏子伸一脸不信,便又接道:「人是黄茹娟杀的,弃尸也是她自己做的,跟我们一点关係都没有。」

    于是他恳求母亲去帮黄茹婷求情,但立刻就被母亲拒绝了。

    「我妈根本没死。」魏子伸反驳,抬头对上何冠瑋错愕的脸,「头上的伤口不是致命伤,我妈真正的死因是窒息而死,她是被你们活埋的。」

    语毕,他眼神一暗,续道:「她原本很乖,但是在入教仪式过后忽然就开始吵着要回家,每天都吵到大家没办法静修也没办法上课,所以后来她就被老师关进精舍里面。」

    何冠瑋说,黄茹婷被放出来之后,虽然看上去并无异样,但他能明显感觉得出来,黄茹婷开始对身边的人保持距离,开始不与他们谈笑、不与他们共食、不与他们同修。

    「黄茹娟用办公室里面的花瓶,把你妈砸死了。」

    直到住在她隔壁的小妹妹死在精舍里。

    否定的答案让两人的希望再次落空,但何冠瑋的下一句话又令剧情峰回路转。

    魏子伸听到关键字,失声质问道:「我妈是你杀的?」

    他们远远便听见从办公室里传来的争吵声,两人刚踏进门,一人便直挺挺在他们身前倒下,地上瞬间积了一摊血。

    「杀掉你妈的兇手,是黄茹娟。」

    何冠瑋说,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人的尸体,而且还是平时关係那么好的妹妹,他当时吓得直接哭出来,连黄茹婷在精舍里面发疯都没把他唤回神,等他清醒之后才发现,魏子瑄的尸体早就不知道被谁带去丢了,黄茹婷也被关进了精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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