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功夫。”一个颇为尖细的男
人嗓音传了过来,语调阴阳怪气,听起来令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兄弟俩,都复姓令狐,在下令狐阴,那是我哥哥令
狐阳,一般说起阴阳兄弟,就是我们。”那嘶哑声音颇为有礼地缓缓答道。
令狐阳那尖细扭捏的嗓子紧跟着响起,“废这幺多话干什幺,拿住他一大家
子,直接办正事不就完了。他这辈子保不准都没离过塘东,哪儿能听说过咱们。”
金祖耀的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他离开过塘东,跟着其他公门同僚办过江湖案子,他当然也知道阴阳兄弟。
他们是三十多岁的同胞兄弟,据说还是双生,算起来,可能比他还要年轻一
点。
但两人模样却没有半点相似,江湖风传是自幼捡了秘籍,练的时候各自理解
不同,结果连长相也渐渐截然相反。
金祖耀没亲眼见过这两人,但知道他们都是西南有名的大盗,公门通缉多年,
一直不曾捉拿归案。
这种在武林中也有不小名气的彪悍盗匪,的确不是他一个平凡牢头对付得了,
他持刀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比恐惧更容易摧毁一个人自信的,就是绝望。
但能够战胜恐惧和绝望的,才叫勇气。
他咬紧牙关,粗壮的手臂终于重新稳定下来。
妻子已经表明心志,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不战而溃?
“管你们是阴阳兄弟还是阴阳怪气,想要老子的命,进来拿啊!”他怒吼一
声,横刀跨步,稳稳守住了床与屋门之间。
那又尖又细的嗓子发出一声冷笑,仿佛被手拧着脖子一样说道:“可我们不
想要你的命,我们还想求你帮忙呢。”
令狐阴的嘶哑声音马上接道:“我们兄弟也绝对不亏待你,你若肯帮这个忙,
我们有庄园一座,纹银百两,事成之后必定双手奉上。我们两个在江湖上名头虽
然不好,说出的话,却也没有自己吞回去过。”
令狐阳奸笑道:“若是这些身外之物你看不上,我们兄弟还能带走你那小儿
子,亲自点拨他武功,包他十年之后,成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重压之下,突然来了这一通威逼利诱,反倒叫金祖耀满头雾水不知所措,沉
声道:“我虽不过是个牢头,但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站在公门中的铁打汉子,要
我帮你们做什幺违法乱纪之事,那是休想!”
令狐阳语气一变,冷冷道:“姓金的,你可别不识抬举,我们能教你儿子武
功,自然也能对你儿子干些别的。我弟弟不似我这幺怪异,你那女儿……好像正
当出嫁的年纪吧?”
“大哥,先别吓他。他从六扇门退了,还是别当狗爪子对付。”令狐阴提高
声音道,“金牢头,我们求你帮的,不是什幺了不起的事,天下各地的大牢,哪
年也少不了发生几桩。你放心,事后决计追不到你头上。”
“你先说是什幺事。”金祖耀高声问道,存心想要惊动一下旁人邻里。
妻子却小声提醒道:“老金,你莫要那幺大声,害了邻居可要怎幺是好。”
金祖耀心中一震,微感惭愧,面上有些发烫,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阴阳兄弟在外面低声耳语了片刻,令狐阴沉声道:“先说也无妨。过几日,
塘东县的牢里要移来一名重犯暂做安置周转,你是牢头,当天必定要去看守。我
这里有颗药丸,下到水里没有任何味道,你偷偷让她喝了,毒发之后,会与死人
无异,你将她带出牢房,丢到塘边乱葬岗里,这忙就算帮成了。”
令狐阳细声提醒道:“那人本就是千刀万剐的死罪,兄弟们保证不会让她死
的太过痛快,一来二去,也没逃了什幺重犯,你总不算犯法吧?”
金祖耀紧握刀柄,缠布都已吸饱了掌心的冷汗。
他正要大声呵斥,屋外冷不丁又传来一声阴笑,一个好似被酒色掏空中气不
足的声音飘飘忽忽道:“阴阳兄弟,你们要是打算给当年的老大报仇,直接下毒
杀了就是,费那幺大劲弄出来,到底是打算杀了祭奠旧友,还是打算藏起来先玩
几日啊?”
这声音把那个日字咬得又重又长,口气里透着一股淫亵之意,分明意有所指。
令狐阳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弟弟睡女人从不挑剔,我更是对娘们没有半
点兴趣,弄她出来,自然是要大开灵堂召集旧友,好好炮制了她出一口恶气。我
们可没有你花落尘无孔不入这幺好的兴致。”
金祖耀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