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生证人被刺杀一事已过去了好几日,案子陷入了僵局,魏锃这些天也没动作,可以说的上是安分守己,那个死囚犯死活都不开口,该囚犯的家人依然在纪府当差。
每一个突破口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谢政玄知道这是魏绰在背后指点,好在宇文崇在陇北进展顺利,备受魏光兄弟二人信任,这份信任是宇文崇拿命换来的。
下朝的路上,贺崤正跟着谢政玄探讨王允生一案的事情,唐曜见着走过来,此是他已是礼部尚书的上门女婿,上个月才大婚结束。
虽然王允生一死学士的位置也空闲了出来,天子也没让唐曜担任,而是态度强硬的选了其他人。
天子的态度也让魏绰感受到了些许危机感,自古以来没有哪位帝王能够容忍哪个势力和皇权平分秋色,稳坐一人之下的位置并不轻松,魏绰只想将魏家的势力延续下去,他是世人眼中的权臣,人人都觉得说不定他会篡位。
但帝位可不是那么好篡的,大亓疆域辽阔万国来朝,周边各邦国部落却是一直虎视眈眈,今时不同往日,魏光惨败西戎后,手里的兵力已经没有三十万,各个都督府郡王、亲王手中的兵力现在加起来足以超越魏家。
而且现在西戎北狄两个部落屡屡进犯,他们就算夺了谢氏的皇权想要守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到时各路人马打出清君侧诛逆贼的旗号来围剿他们魏家,根本就招架不住。
古往今来,臣子夺权没有几个人有好下场,魏绰不想做豪赌,魏家荣耀不败,才是他的目标。
事情也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魏绰看得出圣人没有想要绞杀魏家的想法,只是想分散魏家的势力,翰林学士任职一事就能看出。
要放权以保魏家太平吗,魏绰还不知,太子身体每况愈下,太后究竟要立哪个仁亲王之子还是彧王之子来继承国本,现在根本看不出。
要是谢祐上位,魏绰还能放些权力,以退为进,要是谢晋上位那就不能放权,谢政玄敌对魏氏的态度很明显,谢晋上位后要是秋后算账,他们还怎么反抗。
唯一安全的方法就是不能让谢晋当上太子。
唐曜本跟在魏绰身后,瞅见谢政玄后立马停下脚步拜别魏绰朝他们这边走来。
几个人上下朝时有遇见,瞥见迎面而来的唐曜,谢政玄和贺崤停下了交谈的动作。
“谢侍郎和贺司直一见着我,怎么都不说话了。”唐曜趾高气昂,他背靠太师府,拿魏绰跟当自己亲爹无二,说话也跟魏锃学了起来,以为自己姓魏。
“我听说王学士的案子没进度,看来谢侍郎虽然是人中龙凤,查案还是差了点,我就说术业有专攻,还是交给大理寺专职查比较好。”唐曜贱声道。
贺崤对唐曜忍耐已久,压着怒气道:“你不好好当太师的狗,来这儿狂吠,是得不到奖赏的。”
“贺崤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你不怕御史监察治你的罪吗?”唐曜一下变了脸色,愤道。
御史监察专门监管百官言行举止,要是唐曜真要告,御史监察核实后贺崤免不了责罚。
“唐诸司升职后好大的官威,你就算告诉给御史监察,谁会信你的话,可有人为你作证。”谢政玄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唐曜哑口无言,确实没有人给他作证,他平时仗势欺人惯了,官员对他都有怨言,他又不是真的魏家人。
唐曜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对谢政玄他到不敢明言相怼,但他对谢政玄的恨却是很深。
这番恨,除了来自翰林学士任职一事的恨意外,还因为晏枎虞要嫁给谢政玄。
为了权力,他选择娶了不爱的礼部尚书之女,原本他还想着等官位高升后迎娶晏枎虞进门,没想到在魏绰打消念头后她竟然要嫁给谢政玄。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对谢政玄恨之入骨。
“世子发话,我个诸司还能说甚么,听闻世子马上就要成亲,刚好未来世子妃和我有些交情,说来我与她还定过亲,后来又被我退亲,现在没想到被世子捡了去,我就说她怎么能对我不理不睬,原来真早就勾搭上了其他人,该说甚么好,我可真是恭喜世子了。”
唐曜边说边笑,似有一种出气的快感。
好景不长,在唐曜话语刚落的瞬间,只见冷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直接架在了唐曜的脖颈上,直接出了血。
穿着官服的谢政玄手握刀柄,眸间冷漠。
上朝不可带兵器,现下他们已出宫门,抱着他佩刀的薛策就站在他身后。
谢政玄慢慢转动刀刃,唐曜感到脖子一阵刺痛,鲜血缓慢留下,吓的他一动不敢动。
还未离去的百官都吓的停下了脚步。
“我这把横刀饮血无数,削铁如泥,唐诸司可知这意味着甚么?”他表情很淡,看不出息怒。
唐曜喉头吞咽了下,之前他也暗讽过谢政玄,但根本没有动过刀,更别说见血。
谢政玄的动作与神情,让他意识到他真会一刀了结了他。
唐曜哪儿见过这种场景,压制着颤抖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