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蛋哥知道,自家爷爷要让牛倌儿入祠堂,分给他田地,蛋哥就不更不高兴了。因为这代表着自己还要靠爹妈生活的时候,牛倌儿就已经顶门立户了。更糟糕的是,小枣最近对他越来越冷淡了,却总找机会看着牛倌儿,折让蛋哥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牛倌儿哪里知道少年的复杂心思,他根本都没注意过那些外人,他就要拥有自己的土地了,虽然只是靠山的几亩荒地。村长原本想把更好的地分给他,不过牛倌儿为了方便进山,才特意要了那几亩地。他不靠种田,主要靠着采药和打猎吃饭。
这天,牛倌儿整理好包裹,又上山了。不过进山没多久,他就发现有人跟在了他后边。
这山里的动物看见他都跑,况且动物也闹腾不出那么大的声响。
“人呢?”蛋哥瞪着胖子和另外几个伙伴问。
“蛋哥,我们一直和你在一块啊。你都把人看丢了,瞪我们也没用啊。”
“蛋哥,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这里的虫子太多了。”一个少年啪啪的打着蚊虫。他们虽然也朝山里跑,掏鸟窝捡山货什么的,但是从来没进过这么深。别说碰见虎狼了,就是被个毒虫不小心蛰上一口,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蛋哥不死心,又吩咐伙伴四散找找。但其他少年现在也没什么追人的心思了,而是一个比一个归心似箭。蛋哥心里恨,但他毕竟只是个村长的孙子,只是脑子灵活,打架凶悍才成了这一代少年的领头人,并没什么能真正让其他少年听命的依仗。人心散了,他也只能一点头带着人朝回走。
他们刚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就落下来一个身影,正是牛倌儿。
看着那些少年消失的身影,牛倌儿紧了紧肩膀上的小包袱,继续朝山里走。
这天的天气很好,所以牛倌儿到了黑十七洞府的时候,那条大黑蛇正摊平在外边晒太阳。牛倌儿来了,也没能让他动弹一下。牛倌儿看着这一条蛇一笑,熟门熟路的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道具。
如今牛倌儿已经知道自己的吃食如不了大蛇的眼,不过他是聪明孩子,带东西没用,却很快就让她发现了可以帮的上忙的事情。
——数年前黑十七背脊的那一面上长了很多苔藓,鳞片的边角处也有很多的污垢。牛倌儿想到的法子,就是帮助大蛇擦洗鳞片。
其实清洁这种事情,黑十七是可以用法术做到的。只是他懒,况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脱一层皮,到时候附着在旧皮上的寄生物与污垢自然也就被褪去,没必要清洁什么的。
头一次的时候,小孩非得给他擦,反正也没事,他擦也就让他擦了。
但是渐渐的,牛倌儿每来一次黑十七都会喂些灵果给他,小孩以时隔一日就面目全非的速度成长着,他的力量也在变大。给黑十七擦洗的用品也从一开始的破布一块,变成了毛刷、粗石、粗布、软布等等各种物品齐全。
原本什么感觉都没有的黑十七,渐渐的开始有感觉了,就类似于被搓澡的那种感觉,虽然偶尔痒得厉害也会在石壁上蹭蹭,但哪里有被伺候的舒服,黑十七已经渐渐喜爱上这种享受了。今天他在这晒太阳,也是早感应到牛倌儿来了。
果然,牛倌儿一来,就干脆的开始帮他搓洗起来。因为太够舒服,以至于黑十七的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咕噜噜的声音。
黑十七的腰身现在已经有一个半的牛倌儿那么“苗条”了,把他从头到尾擦洗一遍,就算牛倌儿身体越来越好了,也累得浑身是汗。但是看着那张蛇脸上满足惬意的表情(??),牛倌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牛倌儿坐在地上休息,鳞片被擦得黑亮黑亮的黑十七,却没继续躺直晒太阳,他动了起来,围到牛倌儿的身边,一圈一圈的缠着他。牛倌的身影很快就被黑十七的身体遮挡得不见踪影了,但少年并没不惊悚害怕,反而向后一仰,靠在了黑十七的身躯上。少年的身体热热的还有一层薄汗,黑十七喜欢热量,他扭过头,鲜红的蛇信擦过少年的额头……他也喜欢少年的汗水,或者说,染上少年味道的,黑十七都喜欢。
不过,喜欢是什么?
黑十七的尾巴尖在地上抽打了两下,这个词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又是什么意义呢?
“呵呵!”少年被黑十七无意识摆动的蛇信弄得有些痒,他笑着躲闪。
黑十七金黄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喜欢是能让我非常非常高兴的事情吧?他的大头凑得更近,蛇信干脆绕到了少年的脖子上,那里汗水更多,属于少年的味道更重,“砰咚!砰咚!”还有脉搏的韵律……
“别,太痒了。”牛倌儿继续笑,不是作假,是真的丝毫也没有感觉到恐惧。甚至他拉扯反抗的手都不是那么用力,就怕伤到触感柔软的蛇信。当蛇信突然从他的脖子上收回去,牛倌儿反而一脸奇怪的看向黑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