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死到临头还要狡辩!”赵葵的爹,赵金立刻不嚎了,站起来状如疯癫双眼通红朝着牛倌儿扑来。原本架着他的人一时间竟然没架住他,就让他这么扑了过去。
可牛倌儿早就不是当初任凭打骂还手不能的娃娃了,虽然他也没学过功夫,但是眼力与反应都不是寻常人能够比的。看着赵金,牛倌儿一侧身,胳膊一推,脚底下一绊,赵金扑通一声就摔了个狗啃泥。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赵金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发黑。
其他人一急,就要冲上来救人,牛倌儿抬起双手呵了一声:“别动!”脚踩在了赵金的肩膀上。
众人一看,就怕牛倌儿脚歪一歪踩在赵金的脖子上,那可就要了他的命了。于是刚刚冲上来的了都退了回去。
牛倌儿看他们退开,反而把脚从赵金身上挪下来,推让开几步。立刻赵金的两个兄弟上来,把还晕乎乎的他驾了下去。这时候,热血上头的众人才想起来,当初就是牛倌儿一个人料理了两头大野猪。那野猪皮厚牙尖,寻常四五个猎人上山碰到都不敢惹的,他当时就靠着一块田埂上的人头大小的石头,硬生生把两头野猪都砸死了。
这把子力气,以及这股子凶悍劲,可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尤其她身上还有些古怪,说不准就是和妖精鬼怪有来往。他们这一帮子人,就算用强的把他留下了的,也必定会有人见红,甚至丢命。在场青壮年都是有家小的,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把命扔在这,自己的家小怎么办?
此时的众人,气势顿时一泄。
其实这也是他们不知道,当时的两头野猪感觉到牛倌儿身上的味道就已经吓的腿软了。等到牛倌儿冲上去,几乎是动都不动,任凭牛倌儿把它们砸死的。至于当时同在场的蛋哥大伯,已经吓的晕过去了,并没看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你说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怎么知道出事的是赵葵?”气势一弱,没人想用硬拼的,那就讲理呗。
“不是几位叔叔伯伯说的让我还赵葵的命吗。”牛倌儿一摊手,“我本来就和赵葵没什么来往,上山之前也没看见过他,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的狗蛋,赵金家的小葵子,还有赵石家的满斗,到过你家里后回家,立刻就得了怪病!小葵子撑不住昨天夜里去了,你家里有什么古怪!?”
“我家里能有什么古怪?四面墙一个顶,一张床一口锅,诸位叔叔伯伯该是已经看到过了吧?”牛倌儿苦笑着摊手,他家里连个存粮的米缸都没有,真真的是饿死耗子的家徒四壁,“而且,我和几位弟弟也不熟,我人都不在了,他们来我家做什么?”
众人彼此看看,他们刚来的时候还心惊胆战外加谨慎小心着,就怕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可是……这里还确实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一眼这边看到那边,怎么藏?
按理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当初牛倌儿他娘就是让人给捉了双,如今若说牛倌儿害了三个少年生病,那证据呢?可孩子们又确实是从他家离开就出了事。至于为什么那三个人来他家……牛倌儿不知道,但是在场的,有人知道,甚至知道的比他都清楚。
蛋哥误会小枣要和牛倌儿结亲,一直都找牛倌儿不痛快,这事很多人都清楚。但不能说是乐见其成,也没觉得事太大的事,没人制止。至于满斗……那还用想吗?赵石怎么对待老婆孩子,也就他自己以为自己掩盖得好,其实村里谁不知道?可是那是人家的家务事,旁人管不了。满斗和牛倌儿自然也不对付。胖子是跟着蛋哥的,蛋哥去哪,胖子就去哪。
可结果最无辜的胖子,却丢了命。赵聚四个儿子,但只有二儿子赵金有了胖子一个男孩,家里叔伯都宠着他,宝贝一样护着。其实不管牛倌儿是不是凶手,赵聚家和村长家以及赵石家,这嫌隙是生定了。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站出来,一锄头把牛倌儿放在外边的破水缸给砸了。这水缸缺了个口,只能装七成的水,所以才一直扔在这没人要。
砸水缸的正是赵石,水缸就算只能装满七成,但这一锄头下去,倾泻出来的水也瞬间湿透了整个小院。赵石看着地面,指着一个明显软下去的地方道:“这下面埋着东西,挖!”
蛇妖五
就算别人没动手,赵石自己也已经动手了。
地底下埋的东西不深,几锄头就挖出来了,那是一只死鸡,一只死的很惨的死鸡。鸡脖子看得出来被剁了好几刀,可是没有一刀剁断的,鸡肚子被剖开,可是又被歪歪斜斜的缝上,针脚太粗大还露出了一截蛇尾。另外鸡身上的毛也是一块一块的,有的地方明显看出来是连带着鸡皮一块撕下去的。
赵石拎着这只死状凄惨的鸡,看着牛倌儿:“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对!你有什么……”附和赵石的却只有一两个村民,而且这两人刚喊了一嗓子,就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再一看,其他人都闭着嘴,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古怪。
尤其赵葵他爹还有他几个叔伯,原本那看着生死仇敌的眼神,从牛倌儿身上,挪到了赵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