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情有说不出的诡异,乐菱被她这目光看得浑身发毛,自动脑补出食人族吃人前的表情。凉气一阵阵地从脚底窜起来,刚才的霸气一下子漏个精光,恐惧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老板怕这局势发展下去,自己会完全hold不住,只能硬着头皮插足于两人之间,捡好听的规劝。
“不就是一只手表吗?大家何必闹得不开心呢!”
余晚松了手,“好,看在老板的面子上。”
一得到自由后,乐菱立即缩回手,怒气冲冲地用眼睛瞪她,却敢怒不敢言。
余晚抬起头,昂着下巴,道,“让开。”
公主vs女王,第一回 合,显然是女王胜出。
乐菱纵使不情不愿,却也不敢挡她的去路,这口气只好先吞了。她咬牙切齿地望着余晚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见。
两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回神后,看见站在一边的畏畏缩缩的老板,乐菱没好气地问,“这个贱人是谁?”
老板摇头,“只知道她叫何茹,是个海外来的归侨,其他都不清楚。”
乐菱秀眉一蹙,将心里的怨气全撒他身上,尖酸刻薄地道,“这个会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档了,什么货色都放进来?”
老板没辙,只能苦笑,“她付了会员费。来者是客,我们总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啊!”
乐菱用力哼了一声,在心里道,她一定要去调查出她的背景来历。如果只是纪璟的女朋友,哪来的这底气,敢和她乐菱硬碰硬。
余晚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谢煜凡和纪璟下午17点到达天都市机场。
没想到谢煜凡真的去了阿姆斯特丹,还真把纪璟给带了回来。
余晚嘲讽地笑了笑,呵,真是兄弟情深!
她去健身房打了一个小时的壁球,又去美容院做了一个spa,刷卡买了几套刚到的新款时装。见时间差不多了,方向盘一转,开车去了机场。
机场的主题永远是送人和接人,络绎不绝的人潮中,却只瞧见两张面具,或是开心、或是悲伤。
余晚等了半个多小时后,远远地走来两个男人,乍一看,还真像是一攻一受。
余晚收敛起嘴边戏谑的笑容,举步迎了上去。
两人正在交谈,谢煜凡脸上的表情随和轻松,不过,这是在看到余晚前。看见她之后,他就像一个戏剧大师,飞快地变了脸,笑容隐没在唇边,用一种如临大敌般的神色十分警惕地看向她。
倒是纪璟,没心没肺的,仍然和他有说有笑。
顺着谢煜凡的视线,他也看见了余晚,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余晚拿下墨镜,道,“欢迎你回国。有人还以为我在国外雇凶,把你给谋杀了。”
这话虽然是对纪璟道,可目光却是紧紧地锁住谢煜凡。
纪璟打了个哈哈,“误会,这全是误会。”
余晚扬了扬眉,继续揶揄他,“阿姆斯特丹一定很好玩,才会让你流连忘返,都不想回来了。”
纪璟尴尬地笑了笑,自嘲道,“那种地方,你懂的,稍不留神就迷失了。”
余晚一脸了然,“我当然懂。”
两人相互调侃了几句,纪璟问,“你这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不,不是接你,是接他。”
见余晚的目光望向谢煜凡,纪璟立马识趣地道,“那我自己打车回去。”
谢煜凡不想和余晚说话,抬腿就走,却被她一把拉住。
谢煜凡,“松开。”
余晚稍微松开一点劲,但在他抽手之前,将自己的五指伸入他的指缝中,紧紧扣住。这样一来,就变成一个十指紧扣的动作。
余晚望着他僵硬的脸,道,“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这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让谢煜凡有点哭笑不得,他甩了甩手,想挣脱她,没想到却被她握得更紧。
余晚,“我说过,不会对纪璟怎么样的。是你自己太紧张了。知道的人知道你们俩是兄弟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他是同性相恋。”
谢煜凡站定脚步,转头望向她,“余晚,别以为你把一切都毁灭了,我就查不到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余晚笑成一朵花,“连我是在红灯区里工作的小姐,这种丢人的事你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让你知道的?”
谢煜凡抿了抿嘴唇,半天后才吐出一句,“你也知道丢人。”
余晚扬起嘴唇,“我说丢人,是因为我们现在是在中国。要是在荷兰,我交税养国家,谁来管我是穿着衣服,还是脱光衣服?”
一句话让谢煜凡闭了嘴,和这个三观不正的女人真是说不到一块。
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丁点缓和,余晚决定先不去刺激他,免得不小心又将他引爆。她松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一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