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凡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去哪?”
余晚不答反问,“你想和乐家联姻吗?”
谢煜凡虽有踌躇,却还是说了,“想。”
但他继而又道,“但这不可能实现。”
余晚道,“为什么?如果是因为你已和我结婚,那你也可以随时和我离婚。”
今非昔比,之前,谢煜凡之所以没有考虑联姻,是因为一切还在掌控中。但现在,经过千禧制药这事之后,他被老爷子彻底流放。如果去了国外,那他就部署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不得不承认,和乐家联姻,是最佳的途径。
但是,他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他不会娶乐菱。
余晚追根究底,“为什么不会?”
谢煜凡知道,她对着自己紧追不舍,就是非要逼自己说出那几个字,略一沉吟,索性如她所愿,“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
余晚笑意盈盈,“爱上的人是谁?”
谢煜凡觉得自己就像被人下了蛊,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地向前,直至完全落进圈套。
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又是心甘情愿的。他看着余晚那双眼睛,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余晚笑了,像一朵在阳光下绽开的杜丹花,娇艳得令人挪不开眼。
“凡,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预防一下惊醒了,警惕的问,“帮我什么?”
“和乐家联姻。”
他的目光突然一沉,语气不善地道,“你要将我推给乐菱。”
看见他的表情,她心中陡然产生一种攀越到山顶的愉悦感,却也毫不含糊地立即表了态,“怎么可能!”
谢煜凡,“那你想做什么?”
余晚不打算瞒他,“我想做乐家的女儿。”
谢煜凡陡然一惊,恍然间,突然想起纪璟在荷兰和自己说的话。
这个女人背景复杂,恐怕和当地的华人黑社会有关。
见他脸部表情僵硬,余晚安抚道,“放心,这一次不会扯你后腿。我会让老爷子再把你重新招回龙腾集团,而且给你股份……以及继承权。”
听她这么一说,谢煜凡心底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摇了摇头,“乐慈是个厉害的人物,别去招惹他,不然你就等于在玩火。”
余晚却不以为然,似乎对自己所谋之事有万全的把握,“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这个关系摆在那里,不好好加以利用,白白浪费掉,你不觉得可惜吗?”
谢煜凡一怔,却无话可说。他连连苦笑,不得不承认,天外有天人外人。当时在阿姆斯特丹看到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只是觉得她有些小聪明,心眼虽多,却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小把戏,根本不会想到,她的套路竟然这么深,连自己也看不穿。更万万没料到的是,自己身为下棋的人,竟变成了别人的棋子。
心中五味俱全,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像谢煜凡这种性格的人,遇到什么事都是深藏不露的。而自己能逼出他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让余晚觉得既有趣又兴奋。
她环住他的颈子,亲昵地在他耳边道,“别担心,我会搞定一切的。至少这一次,我对你毫无保留。”
说完,她向门口走去。
谢煜凡望着她玲珑的背影,只见她后颈上的凤凰,如同有了生命一般。
浴火凤凰,振翅重生。
余晚去了道观。
她其实并不信这东西。
人有信仰,因为脆弱。强大的人,不信命,信自己,命运再坎坷,也始终握在自己手里。
因为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所以来求签的人很少。余晚四处走了一圈,最后逮住一个小道士,问,“悬壶大师在吗?”
小道士道,“正在接待客人。”
余晚问,“接待谁?”
小道士迟疑地望了她一眼。
余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有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她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被拐了,一直找不到,所以,我建议她来这里算算命。本来约好一起来,但是我路上堵车,所以迟到了。”
小道士心思简单,听她这么一说,便道,“悬壶大师接待的确实是一位50多岁的中年妇女,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一位。”
余晚笑了笑,“没事,那我在这边等她。”
小道长向他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倪瑛果然上钩了。
看来,这种诗的女儿是她心中一个软肋,有了这个软肋,一切都好说了。
余晚在四处逛了一圈,正在上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
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余晚装作没留心,继续烧香拜神,将自己的背影展示给对方。
她不怕倪瑛认不出她,因为她的颈子上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刺青。
果然,几分钟后,背后传来了,呼唤声,“何小姐?”
余晚转过身,抬头望向迎面走来的倪瑛,脸上露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