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招牌的诊所,显得廉价且不专业,尤其是一家西医诊所公然在诊室里熬煮着奇怪的草药汤剂,就很离谱,路过的市民可能忍不住想打电话给卫生局举报。
“王婶,你又在煮什么东西,说实话你真该跟梅爷好好学学,开发一下厨艺,不要老是琢磨研究奇奇怪怪的药品。”严青捂着鼻子打开一楼门窗通风,要不然她的诊所好几天都是一股怪味。
“这是清肺止咳汤,还能安神补脑呢。”王婶舀了一勺倒进碗里,卖力向严青推荐,“你要不要尝尝,我看你喉咙有点干呢。”
“不用,我没病,您端走。”严青立马拒绝三连,忍不住吐槽:“虽然我不懂中医,但是这世界上有既能清肺又能治疗脑子的药?哪家的药理也不能这么胡来,你这不是熬药,是炼丹吧。”
王婶很豪气地挥了挥粗壮的胳膊,“以前你没有来开诊所的时候,街坊邻居有个大病小痛,都是找我拿点药回去喝,从来没有吃死人,反正多少都会有点效果的。”
“就说后街米粉店的老李,中风偏瘫了好多年,吃了我的汤药,当天就能下床走路,抄起鞋底子追了他家不孝子八条街呢,这是你亲眼看见的。”
说起这件事,严青是真忍不了了,无语道:“您怎么不说老李揍完不孝子,当天晚上就见了阎王爷。”
“那是不孝子气死了他爹,街坊都这么说。”王婶不服气地梗着脖子。
“街坊们不这么说,恐怕也得被您送走。”严青双手合十拜托道:“总之,您收着点神通,别给我的病人乱吃药,出了我的诊所您想祸害谁都行。”
“哎哟,不会有事的,老李真的是个意外。”王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经常来打点滴的那几个老不死的命很硬,一定不会出事。”
严青是有医生的良知,但是不多,想起王婶一直免费当诊所的保安加保洁,只能把拒绝的话咽下去,正好这时候有个笑容猥琐的老头子走了进来,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反正是送上门的,不能怪她。
“小严大夫,我又来打针啦,昨天晚上吹冷风,腰痛的很,得好好补补。”老头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
王婶冷笑:“泥水巷的风确实挺冷的,怎么没把你吹死,一把年纪还色心不死,啧啧,黄阿公啊,你家老婆子头七还没过吧。”泥水巷是临溪街最脏最破的一条巷子,里面住了不少暗娼,价钱极为便宜,像黄阿公这种没钱的老瓢虫就爱往那里钻。
“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嘛,王婶,谁规定年纪大了就不能追求幸福。”严青刚才还对王婶熬的药嗤之以鼻,这会儿兴致勃勃舀了一大碗,“不过黄阿公啊,打点滴寒气重,你要是吹了冷风最好喝一些温补的药,呐,这是我们煮了一晚上的补气安神汤,你要不要喝一碗。”
“要的,要的。”黄阿公听见了一个“补”字,就立马接了严青手里的药碗,这药汤气味一言难尽,他依然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肯定大展雄风。”严青微笑着把黄阿公送出了门。
回过头就看见王婶一脸见鬼的表情。
“那个老瓢虫身子骨早就亏了,你就这么给他灌一大碗下去,不会出人命吗?”
严青耸耸肩:“反正就两种结果,如果明天他活蹦乱跳,就说明你的药有效果,如果他挂了,我觉得黄阿公的女儿一定会欢欢喜喜给你送锦旗,上面写着——除虫能手,这就叫不成功便成仁。”
王婶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最后表示自己服了,“亏我还想提醒你,小心楼上的那两个,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黑的人永远吃不了亏。”
“精辟!”严青竖起大拇指,“王婶你是不是跟梅爷一起看电影了,居然能总结出如此精辟的话,我要请人写出来挂在家里当座右铭。”
“去,去,老娘我喜欢的是美人。”
严青抱着胳膊一阵恶寒,她想起以前隐隐约约听街坊提过,王婶家里藏着个女人,她半路出家学医也是为了这个女人,莫非是真的?
或许是她的眼神里的八卦意味过于明显,王婶那两只蒲扇大手一左一右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推上楼了。
“那个女人出门了,你最好上去看看,别让她把你的家当都拐跑了。”
“呃……等下街坊来看病,您悠着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黄阿公那么适合当实验对象。”严青不放心地再三叮嘱,万一造成大面积伤亡,她就只能跑路了。
“切,我还能比你心黑吗?”
“您说的对。”
严青慢悠悠踱步上楼,二楼的防盗门关着,而且是反锁,开门关门之后,她直接给了藏在门后的男人一个过肩摔。
“不要搞这种无意义的事。”她冷冷注视着地上的男人。
“我是担心进来的会是黑虎帮的人。”吴轩捂着手臂痛哼,“严医生,你下手也太狠了。”
“拜托,你是黑虎帮的得力干将,竟然被我一招放倒,到底是我下手狠,还是你名不副实?”严青居高临下看着他。
吴轩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