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有些不像我了?因为我没有对那个萧直出手相救?”
明如槐想要摇头,她却像带刺一样:“你以为我是什么活菩萨,救苦救难的圣母娘娘?什么人都想救一救,帮一帮?我可没那么好心,我见那个萧直就觉得不舒服,瞧不上,若你觉得我变了,也可以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为了我爹的缘故讨好我巴结我,则大可不必。”
话语一说,谢期就有些悔意,明如槐毕竟对她还算有几分真心,况且他什么也不知道,将火气对着他发泄,她就是在迁怒。
重生一次,又看到了萧直,让她心神大动。
正想说一声抱歉,谢期直接呆住,明如槐居然哭了。
印象中,这人有这么脆弱吗?
“阿鸢妹妹,我只是担心你,我不在乎别人,什么萧直公孙遗的,我根本都不认识,阿鸢妹妹想为谁出头就出头,我只是看你面色苍白,怕你身子不适,并没有别的意思。”
“妹妹恼我,心中有气,想撒在我身上,我没有怨言,可是……妹妹怎么能质疑我的心意。”
“为了谢叔父才讨好巴结妹妹,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居然哭了?
因为长得太过文弱,换句话说就是有点小白脸,可哭起来居然很梨花带雨,一点也不违和不丑。
谢期害怕焦虑的心情,都被明如槐这一哭,搞得根本没心思黯然神伤了。
“我知道你不是,对你撒气,对不起。”
现在想起来,前世幼年时,明如槐的确很爱哭,小时候她带着他一起调皮,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一直都是她,而明如槐这个男孩子,却整日委委屈屈跟在她身后,看见她爬树也要哭唧唧,看见她撸了袖子摸鱼也要哭唧唧。
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嫌他烦来着。
也许是后来他们分别,听说明如槐外出游学多年,性格才变得坚强起来了吧。
十多年后再见,是在被深宫中被陷害,他表现出来的成熟男人的气质,想要将罪责揽在身上的责任感,瞬间让记忆中那个哭哭啼啼娘兮兮的少年变得高大,变的可靠。
现在的他们,都还没有经历那场变故,更没有被岁月磋磨。
阿鸢妹妹居然道歉了,明如槐惊讶的连伤心都忘了,抿唇浅浅一笑,仍旧在担心她:“阿鸢妹妹还不舒服吗?”
“没什么,好多了。”
谢期摇头,只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罢了。
在深宫蹉跎多年,很多事早就忘了,重来一便,现在才慢慢想起。
前世,她为萧直出头过,只是那时她自诩不比话本子中行侠仗义的侠女差,根本就不在意救下的人姓甚名谁。
以至于入宫后,第一眼见到萧直,都没认出来。
如今这熟悉的场景再现,终于让她想起来,也更痛恨萧直。
她听郑元娘说过,周慧荑与萧直并没有外面人想的那么恩爱,至少在萧直的皇祖父,现在这个时间段的皇帝赐婚他与周家后,他未被封为郡王时,周慧荑很是瞧不起他的。
没少口出恶言,拿话挤兑萧直。
后来他一步步得到支持,封了郡王却没册封周慧荑为王妃,只是封她为良娣,周慧荑眼看形势不好,才开始转变了性子,伏低做小温顺起来。
曾经打压他,挤兑他的周慧荑,他给与无上宠爱,甚至是死后哀荣,丝毫不计较这个妻子在他落魄时的看不起。
而对于她这个救过他,为他出过头,从未看不起他的人,却千方百计的打压。
而重来一回,她是昏了头才会帮萧直。
谢期心中有事,神思不属,根本就与明如槐说不上几句话,就想回去,丝毫没注意到,明如槐黯然神伤的模样。
“阿娘,表姐!”
求完了平安符的柏英扶着秦敷从内观出来,谢期立刻就冲了过去,拉着她们的手不住的看。
那样小心翼翼,得而复失的她,已经无法再经历失去。
这是怎么了?秦敷虽然疑惑,却仍旧抱着她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好一会儿,谢期的身子才不再颤抖。
“叔母安好,表小姐安好。”
明如槐居然没走,他因为担心,犹豫再三还是跟着过来。
秦敷见识明如槐,也没认为他是不怀好意的外男,就不给好脸色,毕竟这孩子在他们家也养过几年,现在虽然归了宗,但总还有几分情谊。
“是如槐啊,方才你妹妹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这是撞见什么了,这么害怕?”
“娘……没什么……”谢期不愿意叫亲娘知道。
明如槐却一五一十的说了,谢期气的瞪了他好几眼。
秦敷温柔又不失责备的看了谢期好几眼,才温声对明如槐道:“如槐,今日多谢你照顾阿鸢,有些日子你没来家里了,你叔父也很想念你,后日到家里来,我亲自下厨做几样你喜欢的小菜。”
明如槐眼睛亮了:“多谢叔母。”
秦敷并没有责备谢期为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