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直接问出来吧?”安父上下打量了闺女一眼,感觉应该是没问,毕竟他闺女看着不像是挨了揍的模样。
“没啊,我还能直接问到人家脸上,问你家谁死了?我能这么说话吗?”
“那就没事儿了。”安父也很是佩服自家这个缺心眼的闺女,但他看破不说破,只说自己会看着办的。
但安卉不是傻子啊!
当时,她确实是没弄懂,但回头静下心来仔细一琢磨……
好家伙!田大娘不会是要给她爹介绍对象吧?再联想到上个月,田大娘好像确实跟她提过,说没娘的孩子真可怜什么的。难道这就是铺垫?
想通了之后,她努力回忆了一番,因为当时并未太在意,她也就没仔细看田大娘那个娘家侄孙女的长相身段,毕竟谁家做生意还能挑剔客户的外貌?颜狗都没那么离谱。
不过,因为没隔多少时间,她还是能想起一些的。
好像相貌挺普通的,是不丑,但也没什么记忆点。身段是真的看不出来,任凭谁穿着冬日里臃肿的棉袄棉裤,都看不出来身段如何。但有一点,安卉却是记得非常清楚的,田大娘说,她侄孙女今年二十。
多缺德呢,她家神棍老爹上辈子就年过半百了,再算上这辈子的年纪……
八十了!
想到这里,安卉不由的气抖冷,直接蹦到她爹跟前:“你都八十了还要娶人家二十岁的小姑娘?”
安父:“噗——”
一口茶喷出来,安父边咳嗽边道:“咳咳,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啥叫我八十了?噢,把两辈子的年岁加一起是吗?那我该八十一了。你呢?你呢!”
“问女士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安卉嫌弃的看了她爹一眼,“你要真想找个媳妇儿,我也不会反对呢。”
“我把她介绍给你堂叔了。”安父抬头望天,“你堂奶奶激动得差点儿给我跪下。”
这就十分尴尬了。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问题,安堂叔因为家境一般,跟亲眷的关系又不好,以及本人不善言辞等等缺点,一直被耽搁至今。但别看傅奶奶提到儿子亲事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实安堂叔今年才二十二岁,跟安卉上辈子一般大小。
从年龄上来说,两人挺合适的。
家境方面不好说,但田大娘的娘家是在乡下地头,村里嫁闺女多半都是没嫁妆的,充其量也就给做一身衣裳一床被子。安堂叔就算家境一般,但总归是比那姑娘强的。
至于旁的……
安卉琢磨着,怎么着也比她家这个二婚带娃的神棍老爹来得强。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大呼小叫。
“半仙!半仙救命啊!”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称呼,以及随后就出现在院门口的钱管家。
父女俩对视一眼,安父摆出了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略整了整衣衫迎了上去,安卉则立马去灶屋里倒茶拿点心。
甭管给谁找媳妇儿,那都不叫个事儿。
生意上门才是天大的事儿!
万万没想到,钱管家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棒槌!棒槌他回来了!他活着回来了!我的老爷啊……棒槌他说我家老爷绑架了他,把他关在煤山上挖煤两个月。”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安父都愣住了,缓了一下后,才道:“来,进屋里坐,不差这么一会儿工夫,坐下来喝杯热茶,咱们好好说。对了,礼物就搁这儿。”
钱管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礼物盒子。
来拜年呀,就算还有旁的事儿,大过年的去别人家拜访,那就不兴空着手。
小厮们依着吩咐将礼物搁在了安家堂屋的大木桌上,随后很有规矩的退到了屋外檐下站好。
而此时,钱管家已经恢复了平静,其实他刚才在外头那么瞎激动,纯粹就是在耍心眼子。这是安半仙的家,而这年头最要紧的就是口碑名声,他都嚷嚷出来让半仙救命了,要是成了自是好的,要是不成岂不是砸招牌?
用这一招,他想逼安半仙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把他家老爷救出来。
坐定后,他便道:“其实,年前也就是正月二十七那天,王老爷……噢,就是跟我家老爷不对付的那位,他就从外地回来了。他说一切都是误会,因为生意上出了问题,他才急匆匆的离家外出,还说自己留了便笺的,却不知为何家里人没看到。”
“噗!所以一切都只是误会?”
“王老爷失踪是误会,我们家老夫人非常生气,可王家却说,他们家只是报官说人失踪了,又没说是谁干的,只能说误会一场,最多赔礼道歉,旁的就不管了。”
钱老夫人非常生气,可让她更为生气的事情还在后头。
正月初三,也就是昨个儿,棒槌也回来了,全须全尾的,只是人瘦了一大圈,从一个壮汉直接变成了瘦竹竿,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看起来无比凄惨。
更麻烦的是,他直接说是钱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