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自己去盛。这碗你们自己吃吧。”
“哦。”
大丹欢喜的神情立时降了温。
李赫客气地将他送出去,见小丹也端着碗鱼汤过来,便将他们一同堵在树下,看了看四周无人,李赫说:“你们也都通人事了,我便明说了。我与小青是夫妻,需要独处时间,你们不要再来找她。”
这大小丹见最近小青总是被李赫管着不出来,几乎没时间跟他们玩,心里早就不舒服,见李赫还这样说,他们少年心性,可就忍不住了。
大丹说:“赤郎老师,我们知道,你其实是小青的叔叔。我们真心喜欢小青,你怎么就不让小青跟我们玩呢?我们哪里做得让您不满意,你指出来我们改!”
小丹也说:“对啊老师。在这翠山坪中,也就我俩跟小青年岁相近,将来小青肯定就是嫁给我们其中一个。你放心,只要娶了小青,你就是我们的叔叔,我们一定会孝顺你,为你养老送终……”
话说到一半,小丹就扭住了嘴,直接被李赫阴冷的眼神吓了回去。
“我最后说一次,小青是我妻子。若你们再与她独处,休怪我下手没有轻重。”
说着,李赫眸光冰冷,手中弹出一枚铁丸,击在一根甚是粗壮的树枝上,那树枝顷刻间被击穿出一个洞。
随着一声闷响,那穿出的铁丸又深深钻进对面一棵树的树干中。
大小丹顿时噤了声。
李赫离去,转身进了屋。
一进去,他就将龙玉清翻过身来,“啪啪”对着她臀部打了几巴掌。
“你干甚么!”龙玉清气得踢他。
她只见过孩童被大人打屁股,她堂堂皇太女,居然被臣下打屁股,太耻辱了。
李赫攥住龙玉清的脚腕,冷声质问她:“‘叔叔’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他看起来这样生气。
龙玉清又忍不住笑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还不是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不理我,天天跟尊石雕似的,我想让大小丹陪我玩,又怕他们顾忌我们是夫妻,便只有扯谎了。”
事实确实如此,过去之事李赫也并不想再辩解,他不轻不重捏了下她脚心,以命令的口吻说:“今日就跟他们解释清楚。”
“好吧。”
龙玉清又缠上来,李赫默许了。
她的双手、双脚都不安分得很,像只顽皮的小猴子,把李赫当成一棵坚实的大树,一会吊在他身上,一会爬到他身上,一会又把脸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李赫,你真好看。”龙玉清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趴在他身上。
李赫抚着她的长发,哑声说:“别闹了,该吃饭了,我们出去吧。”
龙玉清亲了他一下,娇声说:“你帮我穿衣。”
“好。”
李赫起身,为她拿出外衣,让她站在炕上,他站在炕下为她穿衣。
晚饭间,翠山坪这十几口人,围在一大锅冒着热气的鱼汤前,吃得热火朝天。
这龙玉清可不跟上次吃鱼似的,只喝汤不吃肉了,她把碗推给李赫,“赤郎,你给我把刺拣出来。”
李赫便认真为她挑刺,将挑好的雪白鱼肉放到一个干净瓷碗中,龙玉清只管放心吃。
这淡水鱼鱼刺甚多,煮了许久肉也有些破碎,李赫却丝毫不觉麻烦,饭也不吃,很耐心地先为龙玉清拣鱼刺。
袁周不禁蹙眉:这真是官小姐做派。
他早就看出来,小青这小丫头,最是颐指气使,活儿从来不干,还惯常挑三拣四,把大小丹使唤得跟奴才一样。
就她自己的换洗衣裳,之前是马二娘洗,现在是小赤洗。
翠山坪那些不满十岁的孩童,还会洗碗刷盘收拾桌子,她吃完饭,抬起屁股就走了。
也就是还识得几个字,能为孩童们编书,要不就真是饭桶一个了。
袁周便说:“小青,这鱼肉啊,你吃一口进去,边嚼边往外吐刺,很快的。”
龙玉清冷哼一声说:“平日里都是有人为我挑好刺,我才吃的。我要么不吃,要么只吃没刺的鱼肉。”
她说的是实情,李赫也深知,不过在袁周和马二娘那里听来,着实是四体不勤的官小姐做派了。
马二娘与袁周不禁对视一眼,神情颇是无奈。
李赫挑出来大半碗鱼肉,龙玉清才高高兴兴地端起碗吃起来。
她夹起一筷子,先送到李赫嘴边,“你尝尝。”
李赫含笑吃进去,说:“很新鲜,你快尝尝。”
龙玉清依言尝了一大口,“哇,又鲜又香!”
见她吃得欢,李赫不由得宠溺地笑,“你想吃,明日我再带你去弄一些。”
龙玉清也报之以灿烂的笑容,“好啊!”
马二娘跟袁周再对视一眼,已然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这饭酸死了,真吃不下去了。
果然是房中和谐了,哪哪都和谐。
他俩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