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露馅了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明突然皱了眉头,顾洲装作不知,“怎么了?”
顾明假意笑着,摆手:“没什么,想到了点无关紧要的事。”
他明显想带过这话题,可同行的叔叔偏要提,“你那个小儿子不是叫顾听白吗?和这位小姐的名字一字之差。怎么没看到他来?”
顾老做生意很有一套,在商场打拼几十年,如日中天。膝下三个儿子,可三个儿子都没有太大本事,顾明排行老三,更是纯粹的纨绔子弟,对做生意没有一点头脑。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生出了个最让顾家老爷满意的孙子,还当成继承人培养,财富权势让三弟一家占了,另外两人怎么甘心。
当初顾听白事一出,几乎成为了顾明的黑点,没少挨训斥和嘲笑。现在有人存心膈应顾明,可两父子皆不应话,看起来风雨欲来。
挽在顾洲身上的手收紧,男人抚上去,似在安慰,终于出声解围:“顾白今天嗓子不舒服,不方便说话,我替她向各位说声抱歉。”
“原来如此。”岔开的话题让顾明脸色松下来,嘱咐一侧的人,“让后厨准备份润喉的梨汤,一会给顾小姐端上来。”
转头和蔼地对顾听白说,“让顾小姐见笑了,今天宴会的大厨是我朋友的徒弟,他的梨汤做得也很好。”
像是被剥离了,顾听白的心沉到谷底,哪怕是个一面之缘的人,都能受到顾明的关心和呵护。而他,甚至比不上作为顾洲女伴来的重要。
只是四个字——无关紧要。
凭什么?自己也是他的骨肉啊,只是母亲不一样,受到的待遇为什么不一样,甚至这场聚会都没人通知自己。
“顾小姐?”见这位顾小姐面色难看,顾明疑惑道。
顾洲面不改色替人道谢,“我替她谢谢您。”回神的顾听白嘴角勾出些弧度,点头示意。
顾洲也不愿再多与他们交流,找了个理由离开。
他问顾听白,“爷爷要见我,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一想到顾老那副威严的样子,顾听白连忙拒绝,“不了,我在这等你回来。”
“好,你先吃点东西压压肚子,乖乖等我。”
顾听白看着顾洲远去的背影,把包放在桌角,在自助台上乖乖选起了甜品吃,在举杯交谈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顾洲去了好久,顾听白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想拿手机给顾洲发信息,打开包时发现莫名多了个折叠的纸条。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他想着,拿起纸条打开,上面赫然出现一排字。
「你今天真美」
那么平常的一句赞美,让顾听白心下轰然一声,倏地抬头,快速警觉地转动目光。
目光可及的男人们都西装革履,面带笑容地在交谈,推杯进盏。视线转了一圈又一圈,人流涌动,顾听白毫无所获,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每个人的声音都被紧张拉长,模糊,扭曲,到最后,耳边只有嘈杂。
也许不是变态呢?他想。自己化妆戴假发,还穿了礼服,俨然是另外一个人,就连父亲都没认出自己。
难道是别的不怀好意的人写了这张纸条?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手机震动,熟悉的全黑的头像发来一条条信息。
「露背装真适合你。」
「想舔你的腰,这么好看的的裙子,后面探进去肯定能摸到奶子。」
「奶子好软,真想抓着埋进去舔,上次老公没舔够。」
「真骚,是不是专门穿成这样勾引老公的。老公都看硬了,西装裤都要顶出形状了。」
「好想和你跳舞,在房间里,老公摸着你腰,脱下你的衣服,漏着奶子和老公跳舞。」
每一条都如此下流不堪,阴凉顺着腿肚儿慢慢往上爬,弥漫全身,顾听白无法松弛下来,僵着身体看着周围的一切。
毒蛇在暗处吐着蛇信子,猎物在明处被觊觎。或许对方已经和自己打过照面了,自己却毫不知情。
整个宴会厅,顾听白和人群隔出了个隐形的屏障,屏障那边的都是掩护,那条毒蛇隐匿其中。
没办法分辨出,那就只能加强警惕心。
他选择不看短信,抓着包走到了人少灯光偏暗的角落,和人群隔着距离让他有安全感。
顾听白看着人群,目光时不时看向大门,观察进来的人是不是顾洲。不知道过了多久,推开门的人终于是他熟悉的。
顾听白在角落看着顾洲一路推掉了几个想找他交谈的人,最后来到自助桌前,因为找不到自己而顿了顿。
顾听白没有出声,也没有想着去示意什么,而是静静站在原地。
不到五秒,顾洲目光就找到了人,他看着站在角落的弟弟冲着他甜甜地笑。
很甜美的笑,和他那对小小的奶子一样甜。
迎着灯光走过来的顾洲自带金色边框,如同救世主,越过了屏障,停在了离顾听白很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