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下表情怪异的是李蒹了:“李老?”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我呢。”看陈休渊面无表情,李蒹笑着放下了手,“好吧,不说废话了。简单的说,就是我想问问你,和我一块过日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休渊回答得干脆无比。
“我能等的,比如等到你那个小情人下去了。”
“他死了做鬼也要和我在一块。”
“是呀是呀~”李蒹像是面对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点着头,“但你该明白,一个痴心人,是没那么容易死心的。况且……就当我做梦吧,我觉得可能最多三十年,我就能得偿所愿了。”
三十年,那时候赵恣文已经是个六十老翁了——于是刚才被陈休渊强按下去的事情,如今又被李蒹提了出来。
此时此刻,陈休渊觉得有些荒唐,他又不是个万人迷,勾搭到一个赵恣文,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前辈……陈休渊真的觉得自己无福消受。更糟糕的是,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除非,这位天魔的前辈,已经强悍到能够对着另外一个天魔撒谎,而不被拆穿了,“李老,不算你自己,那么在我之前,你已经见过十六个天魔了。为什么单单是我呢?”
“……”李蒹沉默的看着陈休渊片刻,忽然露齿一笑,那是个皮笑肉不笑,就像是画皮的鬼,对着他的猎物。不过对象是陈休渊,这笑也就没能引起什么反应了,“十八个,两百多年,那么你猜猜依旧还活着的天魔,今天还剩下几个?”
“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你绝对不是个好学生,张口就要答案。”李蒹继续那么笑着,“不过我也不是个好老师,总喜欢告诉学生答案。”这么感叹着,李蒹靠近了陈休渊,“你……和我……”
半个小时后,陈休渊打开厨房的门,招呼着赵恣文:“BOSS,出来吃饭吧。”
“人走了?”赵恣文正举着手机玩游戏,听声音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酸涩的脖子。
“走了。”
“这鱼他还真吃了?”赵恣文刚出来就是大惊失色,那两条纯天然无污染的清蒸活鱼,还真的被吃了,“那还真能入口……”
“BOSS,我一直以为你是开玩笑呢,原来你真忘了。”
“嗯?”
“我们的味觉……”他的味觉不同于常人,身为同类,李蒹也是一样。
“啊!这些日子一直都和你这么过平常人的日子,我确实忘了。”
“你指的给住院的我送饭,陪床,然后一回来就是勇斗吸血鬼吗?这日子可真够平常的 。”陈休渊点点头,赵恣文到是没说错,这对他来说确实是正常。
“……”
“BOSS,我去做饭,咱俩开吃吧。”陈休渊倒是也不再窘赵恣文,径自去做饭了。
两个人吃饱喝足,洗了澡。照惯例是陈休渊后洗完,出来就看见赵恣文坐在他的小屋看电脑,陈休渊到大屋去翻了翻床头柜,翻到了他要找的地方——还没开封的KY。当然不是他买的,而应该……是赵恣文在他住院期间买的……
接着,陈休渊一脸严肃的直冲小屋,把KY朝电脑桌上一放,趁着赵恣文窘迫懊恼,眼神乱瞟的时候,就把人压倒在了床上……
午夜十二点,赵恣文和陈休渊刚刚移师回到大屋的床上。
赵恣文趴在床上,早已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陈休渊侧躺在身边,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另外一只手则在赵恣文的脖颈以及背脊间来回抚摸。
陈休渊还在想下午的事,半个小时,李蒹说了很多。
天魔的外敌是同类,与惹了众怒之后的修士联军。但却还有“内敌”,就是天魔自己。
天魔这个“东西”的本性,真的和寻常人病态的反社会人格很相近。无法无天,冷酷无情,完全是随性而为。不过以陈休渊自己例,他们又不是完全的疯子,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性以及情感的。
其他的天魔也是,但这种半疯不疯的,或许会让他们人生刚开始的时候,活得很恣意。可长则六七十年,短则三十年,这种快乐和愉悦就消失不见了,更多的是孤独和茫然。
李蒹最早认识的同类,也是他的师父,是自爆而亡,魂飞魄散的。他已经活了四百多年了,生命的四分之三,都在收养孤儿,教养孤儿中度过,可最终还是挨不下去了……
李蒹早期所见到的同类,他师父却是最正常的一个,在英国见的一个老外同类,却已经完全被杀戮的欲望控制,完全变成一个只有食欲的恶鬼了——确实,以天魔的体质,当他们人生无望的时候,唯一能让他们感受到渴望和兴奋的,也就只有吞噬各种各样的灵魂时,那种食欲上的满足了。
至于李蒹自己……很显然他早已不正常了。不过他变态的程度还是超出了陈休渊的想象——在那一夜教学中所经历的种种痛苦,除了战争之外,其他被捉、被囚、被用刑、被折磨,竟然都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