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想父王,不许再让父王如此担惊受怕。”
“父王。”他答应。
“不管是何事,都要和父王商量,不许自作主张。”
“父王。”他答应。
儿子如此乖巧,又有伤在身,冉穆麟再大的气也没了,其实他哪里是生气,他是急,是怕。尤其是每日看到儿子身上的伤,他不知该找谁出气去。
抬手轻轻擦过父王鬓角的白发,冉墨枫伸臂环住父王,紧紧的环住。
“枫儿,若满头白发能换走你身上的伤,父王甘愿。那些伤落在你身,却是割在了父王的心口上。你让父王心疼死了。”
抱著瘦了好几圈的儿子,冉穆麟哪里还有王爷将军的气势,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爹。
冉墨枫缩在父王怀里,心窝处刺痛了下。他不懂这种感觉,但他能感受到父王的害怕。他能做的唯有像平时那样紧紧勾住父王的手指。
把儿子的手包入自己的大掌内,在勾住儿子的食指,冉穆麟摩挲儿子的脸,他的宝贝儿子啊,可算是真的醒了。这麽多天,他都不敢睡,生怕是在做梦,怕儿子还在昏睡。
父子两个和好如初,冉穆麟把今日的军务推给了别人,躲在帐中陪儿子。冉墨枫连著几日的不高兴也没了,他依在父王身上,听父王说他在边关如何地想念他,听父王说他要如何对付那三国。
王甫丘的帐中,他不停地叹气,王爷把他该做的事全交给了他,根本不管他早已是分身乏术。不过,罢了,王爷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也好过。
热水、布巾、细刀。
坐在床边,冉墨枫慢慢地刮著父王多日未剃的胡须。很久未刮,那双手生疏了很多,冉穆麟的下巴上多了几道小口子,可他却是唇角带笑,满足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刮完了,冉墨枫额上却冒出些细汗。冉穆麟洗干净脸,捏捏儿子严肃的小脸。
“枫儿,怎麽不高兴了?”
冉墨枫盯著父王的双鬓,回答了。
冉穆麟却是无所谓地坐下,从儿子手里拿过细刀,给儿子擦了手和脸。
“枫儿,这次是父王糊涂,想著边关危险,就把你一人留在了宫里。要说起来,只有父王才能护得了你周全。枫儿,咱父子俩不分开了,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
“嗯。”冉墨枫双眸灼灼,红晕聚集。
轻笑,冉穆麟狠狠亲了儿子一口。冉墨枫勾住父王的指头,没有擦去父王留在他脸上的口水。
“枫儿。”冉穆麟催促地指指自己的脸,儿子从来不主动亲他,这让他懊恼。冉墨枫眨眨眼,然後仰头双唇轻轻贴在父王脸上。在儿子离开前,冉穆麟按住儿子的头,久久才放开。
这一晚,冉穆麟没有到榻上睡,而是把儿子拥在怀里,抱紧了睡的。他的呼噜震天响,可冉墨枫却睡了他自父王离开後,最香的一晚。
半个月後,在卫国使节抵达绛丹十日後,京城圣旨下,宣冉穆麟回京。冉穆麟部署了周密的防范後,带著几乎已经痊愈的儿子踏上了回京的路。此时,冉穆麟那具有妖瞳的儿子,却因为这一战,引来了敌人的关注与防备。
(0.92鲜币)索瞳:第二十七章
十日後,冉穆麟带著儿子回到京城。北渊不仅击退了进犯的卫国、金国、南国和楚国,甚至还攻下了卫国、金国与南国的城池,神武大将军──麟亲王冉穆麟以十几万兵马打败卫国四十万兵马,保住了北渊,功勋显赫,京城的百姓们全部出来了,夹道相迎他们的神武大将军,以及大将军的儿子,此次胜利的最大功臣。
虽然百姓们对年仅五岁的冉墨枫烧了敌营的粮草,刺杀敌军将领一事并不相信,但他们深信是他们的大将军救北渊於为难之中,因此百姓们纷纷拿出自家的米酒、鸡蛋、水果等物,送给随将军归来的兵士们,整个京城洋溢著欢欣鼓舞的气氛。
骑在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冉穆麟把儿子裹在他厚重的大氅内,不让人窥探一分。十二月的北渊已是分外寒冷,冉墨枫一声不吭的趴在父王宽厚温暖的怀中,外面锣鼓喧哗,人声鼎沸,却影响不到他分毫。
“枫儿,这几日咱们回不了王府,父王要与你皇伯商议和谈之事。今晚的晚宴你肯定不想去,父王把你送到洛仁那儿,再让你皇伯派御膳房送些好吃的过去,晚些时候父王去接你,这样可好?”
“嗯。”不知赤彤赤丹有没有被太子欺负。
对冉洛仁这个侄子,冉穆麟几乎没什麽印象,只知道他生来带疾,其实冉穆麟对他那几个侄子都不上心,在他眼里,那几个孩子抵不上他儿子的一根指头。不过相对而言,他对冉洛诚很在意,为何?不为何,那混小子总欺负他儿子,他当然会记得。
快到宫门口,冉穆麟抱著儿子下马,不远处,冉穆麒带著众臣与他相望。当冉穆麟的身影出现在冉穆麒的眼中时,要不是身後还有一帮子人,他定会冲上前紧紧抱住麟,抱住他怀里的那个孩子。什麽都比不上自己兄弟平安归来。
“臣冉穆麟叩见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