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震动天地的巨响过後,冉墨枫被人从狂风中踢了出来,风势减弱,只见狰的肩上有一个明显的血手印。他蹙眉,有些不悦地站在那里看著又爬了起来的冉墨枫。
扬起的发丝渐渐落下,狰的周遭风平息了下来,而在他五米开外的地方,狂风肆虐,密集的雷光似光网般,大有冲破围帐,袭向狰的架势。
双眸黑红如鬼的冉墨枫紧盯著狰,又一声雷声过後,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火苗带著冰刃朝冉墨枫而去。脚步游移、高高跃起,凭借著本能躲过,冉墨枫只有一个念头,打败狰,回到父王身边。
“唔!”
而就在他快要接近狰时,一只张著大嘴的火鸟一口咬住了他的腰身,接著一个甩头,又把他丢到了几十丈外。
这一次,冉墨枫是再也爬不起来了。他看著满身是火的大鸟站在狰的肩上,对他嘶叫,不许他再试图接近狰。
“狞,用你的力量,像之前那样站起来。”狰的话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
力量?像之前那样?什麽力量?
冉墨枫艰难地翻身,想双手撑起自己,却是徒劳。他没有力气了。
“你对他,也不过如此。”狰说了一句让冉墨枫不懂的话。随即,他瞪大了双眸,他竟然看到了父王!
在狰的身後,是守在床边,等著儿子醒来的冉穆麟。他神色焦虑憔悴,嘴里不停地喊著:“枫儿,快醒来,枫儿……”
“无法保护父皇的你,不如趁早死去。”
狰的眸子又变成了琉璃的七彩,可他的话却比之前还要冷厉。身後的冉穆麟不见了,几百头冉墨枫从未见过的猛兽仰头吼叫地从远处走来。
来不及去细想狰把父王说成了父皇,冉墨枫就听到他开口:“吃了他。”冷冷地下令,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阵阵的嘶吼,伴随著轰鸣的脚步,得到命令的野兽们狂奔而来,为那不够它们塞牙缝的“美食”。
父王。擦掉又遮住他眼睛的血水,无力站起来的冉墨枫抓住手边的石块。天上,雷声再次轰鸣,风势变大。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几百头野兽把瘦小的人围了起来,它们流著红色的口水,吼叫著慢步上前,似乎想在享受美食之前,先好好逗弄他一番。
在一处山包上,走远的狰站在上面遥看前方的兽群,眉头微蹙。肩上的鸟收起了火焰,乖巧地趴著。
无波殿,三天未阖眼的冉穆麟睁著满是血丝的双眸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楼兰王,素有天下仙医之称的薛祁收回手,神色疑惑。
“如何?枫儿究竟是怎麽了?”冉穆麟焦急地问。
薛祁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探上冉墨枫的脉,再次诊察起来。冉穆麒按上胞弟的肩,给他支撑。
过了好半晌,薛祁才收回手。他翻开冉墨枫的眼皮看了下,又探探他的鼻息。接著,他闭上双眸,深思。见他这样,冉穆麟虽急,却也不敢催促。这薛祁可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若不是两年前他带儿子上素山,帮他摘了一株长在悬崖上的珍贵草药,留下一份人情,不然他根本没这麽大的面子请薛祁下山。
又是好半晌,薛祁才睁开眸子,低缓道:“让他睡吧。睡饱了,他自然就醒了。”
“楼兰王,这话何解?”冉穆麒出声。
薛祁柳般的眉轻轻一皱,道:“莫唤我楼兰王。”对冉穆麒的称呼,他极为不悦。为何是“极为”呢?因为薛祁几乎没有喜怒的表情,会皱眉头,那就已是相当不高兴了。
薛祁无礼的态度让冉穆麒也有些不悦,不过他仍压下怒气问:“那薛公子可能解释下,枫儿为何会昏睡?”
“唤我薛祁。”对自己的称谓,薛祁十分介意。比女子还明亮的眸子里,是坚决。
冉穆麒的唇角勾起,笑问:“薛祁,可否告诉朕,枫儿为何会昏睡?”楼兰王薛祁?穆麟从哪认识了这麽一个“巧人”。
担心儿子的冉穆麟看向皇兄,正要开口,就听薛祁道:“他在做梦,梦醒了,人就醒了,让他睡吧。”伸手摸上冉墨枫的额,薛祁难得的目露好奇,不过也仅是一瞬。起身,朝身後的人伸手,马上有人拿来热巾为他擦手。
把布巾递回去,薛祁淡淡开口:“我累了。”
“喜乐,送薛公子到五华宫歇息。”让自己的兄弟闭嘴,冉穆麒极为和蔼地说。薛祁转向他,眉头又皱起。
“王。”为他拿布巾,同时也是一路陪著他进京的男子出声。薛祁转过头:“我累了。”依旧平淡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
那人蹲下,薛祁坐到他肩上。那人一手搂住他的双腿,轻松站起,看也不看冉穆麒和冉穆麟,转身就走。那人随薛祁进宫後一直是弯著身低著头,让其他人以为他是驼背,可这下来看,却是异常高大魁梧。薛祁在他身上简直轻如雁羽,看得冉穆麒眯起了眼。
“皇兄,我忘了告诉你,薛祁这人性子有点怪。”满心都在儿子身上的冉穆麟放著马後炮。听到薛祁说儿子只是在熟睡,他虽仍担心,却也放了一半的心,这才想起来有些事没告